驾驶座上,路灯的光照在萧珩的脸上,印出渗人的惨白。
他大口大口喘气,脑袋痛得让这个男人发出低低呻吟,呻吟声无比痛苦。
却又拼命想要抓住脑海里先前短暂停留的记忆,几乎求贤若渴一样拼命挤压自己,也要追回那些光速到来光速退去的记忆。
上潮时汹涌,退潮后,总会从海底翻涌上一些鱼虾海货,留下一些在沙滩。
萧珩的记忆,就如此,留下了一些,退去的却更多。
但,正是这留下的一些,让他恐惧和心慌,那是他和一个女人的故事。
一个,额角布着陈年疤痕的女人。
那是,简童。
也许,是酒喝多了,也许是今晚发生了许多。
也许,是这潮涌而来的记忆。
座椅上的萧珩,头一歪,晕厥了过去。
那双清醒时阳光洒脱的桃花眼,此刻紧闭,一手无力耷拉在方向盘上,一手,紧拽着胸前衣襟,神情满是痛苦。
。。。。。。
陆明初看着消失在视野里的宾利,慵懒的眸子,此刻意味深长。
半晌,才放下环胸的手臂,朝着自己那辆车走去,长臂伸出,利落地开门上车。
“老板,你不拦?”
男人轻哼一声:“拦?”眉梢轻佻道:“我为什么要拦?”
老幺抓了抓后脑勺,很想说:那你费心搞这么大动作,我以为老板你是看上那小妞。
陆明初罕见的多解释了一句:
“有朝一日她遇到过不去的坎,我会出手帮她一把。”
男人声音也罕见地平静,不夹杂以往慵懒的尾调:
“但她和沈修瑾的事情,我只想静静旁观。”
车里众人诧异朝他看去,不是诧异这句话,而是诧异他们老板一反常态的语态。
陆明初早已恢复寻常慵懒模样,伸手拍了下老幺的后脑勺:
“别想了,要长脑子了。快开车,老板我忙一整宿,困死了。回去补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