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有此事。”
来了兴致的左宗棠，向林道科普“上次来京参加春闱的时候，就曾听闻此事。”
“银库库丁，必须关系足够硬，有人举荐方能有资格去当库丁。”
“这还只是开始。”
“若想当。。。
叮??
那声铃音比先前更加悠远，仿佛穿透了无数层意识的薄膜，自灵魂最幽深之处响起。第五扇门悬浮于虚空裂隙之间，通体漆黑如炭化星辰，表面布满龟甲状的裂纹，每一道缝隙中都渗出微弱的银光，像是某种古老生命仍在搏动的心跳。门框上没有铭文，只有一圈不断重组又崩解的符号，如同语言在诞生前的混沌形态。
门楣之下，无声浮现一行字迹：**“当‘我们’吞没了‘我’，谁还记得沉默的声音？”**
银色飞船正从伊尔萨恩轨道脱离，尾焰划破紫雾，留下一道渐淡的轨迹。舱内，《新语典》静静摊开在控制台上，最新一页已自动录入：“伊诺、苏璃、迦兰……”名字之下，还多了一行小字：“愿梦不代真，而真不忘梦。”
林澜靠在舷窗旁，望着那颗逐渐远去的紫色星球。她手中握着一片忆心兰的干花瓣，轻轻摩挲着。“你说，他们真的能走回来吗？”她低声问，“不只是身体，还有……心。”
启言站在她身后，目光落在星图中央那颗漆黑如碎壳的星球??**心灵共感文明?赫拉顿**。他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缓缓合上《新语典》，指尖在封面上停留片刻。
“迦兰临死前说，梦该是现实的桥梁。”他终于开口，“可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，连‘桥’都不存在。那里的人，早已忘了自己曾需要过桥。”
阿野调出赫拉顿的历史档案，画面中浮现出一座巨大的精神共振塔，高耸入云，基座镶嵌着亿万颗晶状神经节点。每一个节点，都曾连接一个独立的灵魂。
“三千年前，赫拉顿人发明了‘全感共鸣术’。”阿野解释道，“最初是为了消除误解与战争??他们认为只要所有人共享思想，便不会再有冲突。起初确实如此。仇恨消失了，猜忌消融了，整个文明进入前所未有的和谐期。”
林澜皱眉：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，个体开始模糊。”阿野声音低沉，“一个人的想法刚冒头，立刻被千万人同化；一种情绪刚升起，就被集体放大或压制。渐渐地，没人再愿意独自思考。因为孤独成了罪过，沉默被视为背叛。”
他切换影像：一名少年坐在树下，手中握笔，试图写下一句话。可就在落笔瞬间，他的额头突然爆出血丝，整个人剧烈抽搐，随即倒地不起。
“他在尝试‘独思’。”阿野说，“但在赫拉顿，任何未公开的思想都会引发神经系统反噬。他们的大脑已经进化成只能接收和传递信息，无法再容纳‘私密’。”
林澜倒吸一口冷气：“所以他们不是失去了‘我’，而是被‘我们’活活吞噬了？”
“正是。”阿野点头，“如今的赫拉顿，只有一个意志，一种声音，一句永恒回响的话??‘我们即一切，一切即我们’。他们甚至不再使用第一人称单数。对他们而言，‘我’这个字，就像火焰之于冰海，根本无法存在。”
启言沉默良久，忽然问：“有没有人反抗过？”
“有。”阿野调出一段残存记录。画面中，一群身影围坐在地下洞穴，彼此用极低的频率传递信号，几乎接近静默。他们闭着眼，嘴唇不动，却用手势在空中划出一个个封闭的圆。
“这是‘守秘者’。”阿野说，“他们相信，真正的自由始于一个不被知晓的秘密。哪怕只是一个念头，只要未曾分享，就是‘我’存在的证明。但他们最终被发现，整个群体被集体净化，意识融入主网络，连记忆都被抹除。”
启言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伊诺第一次睁开眼时的模样??泪水混着笑，颤抖中带着坚定。那种“属于自己的感觉”，正是此刻赫拉顿所缺失的一切。
飞船缓缓进入赫拉顿大气层。外面的世界寂静得诡异。城市建筑整齐划一，街道干净到反常，行人步伐一致，眼神空洞，脸上挂着统一的微笑。没有交谈，没有喧哗，甚至连孩童嬉戏的声音都没有。所有人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，同步行走，同步呼吸，同步眨眼。
“他们在用心灵共振维持秩序。”林澜喃喃，“连走路都要一致？”
“不只是走路。”阿野指着远处一座广场。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雕像??无数人手拉着手，围成一个闭环，头顶悬浮着一颗发光的大脑。“那是‘合一神像’。他们崇拜集体意识，称之为‘大我’。而‘小我’，被视为分裂的源头，必须清除。”
就在这时，飞船警报突响！
“检测到高强度精神扫描！对方正在试图接入我们的意识系统！”阿野迅速启动屏蔽程序，却发现防火墙如同纸糊般被撕开。下一瞬，三人脑海同时响起一个声音??
**“外来者，你们携带分裂之念。请交出‘私语’，回归大我。”**
那声音并非来自外界，而是直接在他们思维深处响起，平缓、温柔，却又不容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