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!或……或许,还有一个办法,能试一试!”
一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般,猛地聚焦在希斯身上!
凌峰更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一个箭步冲到希斯面前,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,因为激。。。
风雪在极地的夜空中狂舞,如刀割过冰原。北极圈内,万年不化的冻土之下,机械城的轮廓正从冰晶中缓缓浮现。那是一座倒悬于地心深处的城市,由远古文明以混沌金属铸造,齿轮与管道如同血管般贯穿岩层,而中央高塔顶端,一口猩红小铃静静悬浮,铃舌轻晃,每一次摆动都引动空间褶皱,仿佛现实正在被无形之手撕开裂口。
阮清一行人乘着量子滑翔翼穿越风暴带,机身在强磁干扰下剧烈震颤。林婉紧握操纵杆,额角渗出冷汗:“导航系统失灵了!能量读数爆表,这片区域的时间流速……不对劲!”
苏篱扒着舷窗向外望,瞳孔骤缩:“你们看那边!”
众人顺他所指望去??远处冰面竟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影像:有孩童奔跑在春日草原,有老者拄杖立于战火废墟,有城市在烈焰中崩塌又重建……无数个“可能的世界”如幻灯片般交替闪现。
“平行因果开始溢出了。”阿澈低语,骨笛已在掌心发烫,“第十一铃正在尝试锚定一个‘完美结局’,只要它选定某个时间线作为新现实的基点,其余所有世界都将坍缩成虚无。”
寒璃凝视着那些破碎画面,忽然轻声道:“我看见了我的故乡……那场大火还没烧起来。”
“那就是危险所在。”阮清坐在舱尾,右手贴在胸口,铃链纹路随呼吸明灭。她闭目片刻,再睁眼时眸光如刃,“阮川不是要救女儿,他是想抹去一切痛苦的存在。他会选择一个没有死亡、没有离别、没有战争的世界……但那样的世界,也不会有成长,不会有牺牲,更不会有爱。”
“因为他已经疯了。”林婉咬牙,“用整个宇宙换一个家庭团圆?”
“不。”阮清摇头,“他是清醒的。所以他才最可怕。他知道代价,却依然愿意付。”
话音未落,滑翔翼猛然一沉,警报声刺耳响起。外部摄像头捕捉到一幕骇人景象:冰层下伸出无数金属触须,宛如活物般缠绕而来,表面刻满扭曲符文,正是第十一行铭文的变体。
“它在主动捕猎!”阿澈吹响骨笛,音波化作银色屏障挡下第一波攻击。
“降!老子砸了你这鬼门关!”苏篱怒吼,破开封印启动战斧中的远古雷核,一道紫电劈裂冰面,轰然炸出巨坑。然而坑底空无一物,只有一面镜子般的冰壁映出他们自己的脸??可镜中之人,全都带着陌生的表情,说着听不懂的语言。
“别看!”阮清厉喝,“那是‘可能性的倒影’!看久了会迷失自我!”
寒璃挥剑斩碎冰镜,却发现剑刃上沾染的并非水渍,而是血迹??她的血,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伤口。
“我们不能再拖了。”阮清站起身,踉跄走向舱门,“距离冬至只剩四十八小时,必须进入核心,切断第十一铃与现实的连接。”
“可你怎么进去?”林婉急问,“那里是贪欲的巢穴,任何执念都会被放大千倍!你若想着乌兰、沈昭……哪怕一丝不舍,都会成为它的饵料!”
阮清低头看着掌心的铃链,轻轻抚摸那道漆黑纹路。
她笑了。
“我不怕执念。”她说,“因为我已不再为一个人而活。”
她推开舱门,踏入风雪。
其他人紧随其后。
……
七十二小时前,当阮清从记忆回廊归来,第十铃融入灵魂之际,她曾短暂窥见一段被封印的记忆??那是始源之铃最初诞生之时的画面。
苍茫混沌中,两位存在并肩而立。一位手持九铃,象征秩序与守望;另一位则怀抱一铃,铃身未铸名,唯有心形凹槽嵌于其上,需以“最深之愿”填满方能鸣响。
【此铃非恶,】那古老的声音曾在她脑海中回荡,【只是太过贴近人心。】
【故列为禁忌,封于冰渊之下,由守门人看管。】
【然守门人心生悲恸,女儿夭折,遂私启铃契,欲逆天改命。】
【一念起,万劫生。】
【铃堕为‘贪’,人沦为囚。】
【自此,十铃成律,十一铃为禁。】
而现在,那个被放逐万年的守门人,借着阮川之躯,再度睁开了眼睛。
……
机械城内部如同巨兽腹腔,通道蜿蜒如肠,墙壁上镶嵌着无数冷冻舱,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人类胚胎,脐带连接着铃核脉络。这些,都是阮川这些年秘密培育的“容器”??试图找到能承受完整铃核之力的身体,以便承载女儿的灵魂回归。
“他把自己当成神了。”林婉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数据流,声音发冷,“这些人……全是无辜者,被绑架、改造、榨干生命力……只为成就一场父爱?”
“爱到了极致,就成了暴政。”阿澈喃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