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震动，是林菲发来的消息：【今晚回家吃饭，雪音说想你了。还有，市政厅邀请我去参加“净化计划”听证会，你觉得我去吗？】
李信盯着屏幕良久，回复：【去，但别签字任何文件。我会查清楚再告诉你怎么做。】
紧接着他又给卢帅发了一条：【准备动手，今晚潜入市政厅地库。带齐装备，别穿制服。】
发完信息，他抬头望向天空。云层开始聚集，风向变了。
风暴，真的要来了。
回到影枭时已是傍晚，孟婆正在熬药，炉火上那只小陶罐咕嘟作响，散发出淡淡的苦香。糖糕坐在角落拼积木，小脸苍白，嘴唇泛青。
“李银枭！”孟婆见他进来，急忙迎上，“药我按你说的方法配了，可糖糕喝了之后一直发抖，怎么办？”
李信蹲下身，探手摸了摸糖糕额头，触感冰凉得不像活人。
“她在排斥。”他皱眉，“说明体内的封印正在加强……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仪式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孟婆几乎要哭出来。
“只有一个办法。”李信沉声道，“提前唤醒她的眼睛。”
“可你会吗？”
李信摇头：“但我认识一个会的人。”
他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。
三小时后，一道黑影翻墙而入。来人戴着青铜面具，身穿漆黑长袍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雾气。
“好久不见，李信。”那人声音沙哑，“为了一个小女孩，值得让我冒被教令院追杀的风险？”
“值。”李信直视对方，“她是无辜的。而且……我怀疑她父母的死，和你当年负责的‘K-13项目’有关。”
黑袍人身体微颤：“你果然查到了。”
“帮我治好她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??关于神?风暴重启的源头。”
黑袍人沉默良久，终于点头：“我可以试。但过程很痛苦，她可能会尖叫，甚至短暂失忆。”
“只要能活下来。”李信握紧拳，“就够了。”
治疗开始于午夜。黑袍人划破指尖，将血滴入药汁，念诵一段古老咒语。糖糕被安置在特制符阵中央，四肢绑着镇灵绳。
当药汁灌入口中的刹那，女孩猛然弓起身子，发出凄厉的嘶吼。她的眼皮剧烈跳动，仿佛有东西在里面挣扎欲出。
孟婆捂着嘴跪在地上，泪水横流。
李信站在一旁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他知道，这一刻，不只是救一个孩子，更是在撕开一张庞大阴谋的帷幕一角。
忽然，糖糕睁开眼。
那不是普通的眼睛??瞳孔深处，燃烧着两点猩红火光。
“我看见了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我在井底……他们在念咒……好多小孩……都在哭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她再度昏厥。
黑袍人脸色惨白：“她看到了仪式现场……但也惊动了对方。我们的时间，不多了。”
李信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，低声说：“那就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，先下手为强。”
他知道，明天，将是决定一切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