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中,年轻的念安抱着两个婴儿,泪流满面。
>“我本想生下一个完整的孩子,可基因编辑出了意外??胚胎分裂成两个,拥有完全相同的灵魂频率。科学委员会决定只保留一个,另一个将被销毁。我不敢反抗,只能偷偷将你们都救下……但我必须让世界相信只有一个‘容器’存在。所以,我把悲悯给了大儿子,把理性给了小儿子。我以为这样就能保全你们……可我错了。分离本身就是最大的伤害。”
录像结束,密室内寂静如死。
沈知悔缓缓跪地,双手掩面。沈知行蹲下身,抱住他肩膀。兄弟二人相拥而泣,三十年的误解、孤独、挣扎,在这一刻化作无声洪流。
“妈妈……”沈知悔哽咽,“我们都记得你。”
叶昭南轻抚主控台,低语:“现在,我可以走了。”
话音落下,她身上的生命监测仪逐一归零。她的身体渐渐透明,最终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墙内的记忆水晶。最后一刻,她微笑道:
>“告诉孩子们……灯,永远不会灭。”
返程途中,沈知行一直站在舷窗前,望着逐渐远去的灯塔。苏映雪走到他身边,握住他的手。
“你觉得,这一切值得吗?”她问。
他沉默片刻,说:“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,如果重来一次,我还是会选择记住。”
回到听风堂那天,春雨初歇,万物清新。孩子们围上来,叽叽喳喳问东问西。星芽仰头问:“姐姐回来了吗?”
沈知行蹲下,认真地看着她:“她没回来,但她变成了星星,一直在看着我们。”
当晚,十二位引渡者孩童自发聚集在庭院,手牵手围成圆圈。他们闭眼,将今日所见所感汇入共感网络。一道纯净的旋律在空中流转??那是叶昭南生前最爱哼唱的童谣。
沈知悔站在廊下,听着听着,忽然流泪。
第二天清晨,东厢房空了。桌上留了一封信:
>“我去往第七星域,那里有座被焚毁的记忆神殿。我要把母亲的名字刻回去。
>
>若你愿意,可在三年后的春分来寻我。
>
>弟弟,谢谢你让我重新学会哭泣。
>
>??知悔”
沈知行读完,将信折好,放入怀中。他走出门,看见苏映雪正在教孩子们写日记。
“写什么?”他笑着问。
“写今天的心情。”苏映雪递给他一支笔,“你说过,历史不该只由胜利者书写。”
他接过笔,在纸上写下第一行:
>“这一天,我们找回了被遗忘的灯,也照亮了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