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颜色有没有声音？”
>“悲伤能不能种出来？”
>“如果我不被理解，我还是我吗？”
这些问题随着她的航行不断扩散，影响所及之处，星云开始呈现出类似情绪波动的色彩渐变，陨石表面自发浮现出与问题对应的符号系统。
最令人震惊的是，“雏鸟号”在穿越一片死寂星域时，竟唤醒了一座休眠亿万年的远古信标。那是一座悬浮的立方体，表面布满裂缝。当第一只机械蝴蝶触碰到它时，整个结构轰然展开，化作一张巨大的口型轮廓，无声地重复着三个唇语动作：
??救…我…吗？
女孩立刻用手语回应：“你想被救什么？”
信标静止片刻，然后缓缓拼出下一个词：
??意…义。
那一刻，方圆十万光年内所有恒星同时闪烁三次，像是集体眨了一下眼。
***
遥远的核心之地，第十块青铜板上的文字已悄然更替。
原先那行关于“共同作者”的箴言渐渐淡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深邃的铭文：
>“言语诞生之前，世界只是独白。
>当第一个生灵开口发问，
>宇宙才意识到??
>它不是唯一的倾听者。”
这文字并非静态，而是随着每一次新的提问产生细微变动。某个夜晚，当一位母亲轻抚发烧的孩子，低声自语：“为什么好人也会痛？”这句话穿过大气层，抵达青铜门时，竟使整块板块泛起温润的粉光，铭文末端短暂浮现一行小字：
>“因为痛，也是对话的一种形式。”
随即消失，仿佛从未存在。
但就在那一瞬，全宇宙范围内共有三百二十七名濒死者睁开眼睛，含笑离去。事后调查发现，他们临终前脑电波记录中，均出现一段异常平缓的α波，频率与母亲那句低语完全吻合。
***
与此同时，那位自称“犹豫”的阳九残念，在反事实之木下迎来了终结。
他在第七千三百二十一个清晨站起身，拍了拍工装裤上的灰，对虚空说道：“我已经完成了等待的任务。”
铁皮箱自动打开，飞出无数光点，每一粒都是他曾见证过的“未选择之路”：
那个没敢牵起的手，那封没寄出的信，那次转身离去的脚步……
光点升空，融入树冠，使得整棵银树骤然明亮，枝条延伸出新的维度。
随后，他的身影开始淡化。
有人问他最后想说什么。
他微笑：“告诉后来者??
不要怕走错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