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克将之前用真视水晶记录下来的画面,记录了下来,之后需要提交给白巫师协会和伦理道德审查委员会,以及给金冕山一份。
杀死黑巫师没什么要说的,唯独是那名索拉斯光足的二环女巫,却需要拿到一些证据,证明。。。
夜风穿过金冕山的石缝,发出低沉的呜咽。洛克搁下笔,羊皮纸上最后一行字迹尚未干透:“当退化成为进化的前奏,沉默便不再是终点,而是重启的序章。”他凝视着这句话,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敢将它写下。窗外,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月光斜洒进来,恰好落在桌角那片世界树叶上。叶片边缘泛起微弱的金纹,像是回应某种冥冥中的律动。
突然,水晶板震动起来。
【紧急信号:水葫芦系统检测到异常波动,坐标??月之暗面东侧三百里,原初根脉区。能量特征匹配“土之植物精元”逸散模式,持续上升中。】
洛克瞳孔骤缩。那个地方,是他在位面崩解前夕最后撤离的区域,也是壁画所在之地。按理说,那里早已被封锁,连高环巫师都不敢轻易涉足。可现在,竟有同源能量正在复苏?
他迅速收起论文手稿,将其封入一枚刻满反侦测符文的铅盒,藏于书桌暗格。刚起身,门却被轻轻推开。
博尼法站在门口,脸色苍白,手中紧握一枚断裂的通讯水晶。
“出事了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塔塔尔云泽小学……炸了。”
洛克心头一震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不是物理爆炸。”博尼法走进来,反手关门,“是魔法结构的自我坍塌。整座学院的地基魔阵在十分钟内全部失效,三十七名教师当场陷入沉睡,学生集体失忆。唯一留下的是……这个。”
他摊开手掌,掌心躺着一片枯黄的叶子,叶脉呈放射状,中心有一个微小的孔洞,形状酷似世界树叶的残影。
洛克接过叶片,指尖刚触碰到,灵魂便传来一阵刺痛。他的视野瞬间模糊,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:无数根须从地下穿出,缠绕着一座半埋于泥沼中的金属塔,塔顶悬浮着一颗黯淡的绿色光球,正缓缓旋转,如同心脏跳动。
“接壤区……观测站启动了。”他喃喃道。
“你说什么?”博尼法皱眉。
“不是启动。”洛克深吸一口气,“是被人强行唤醒。有人拿到了冠军权限,却没按规则使用,反而逆向接入了观测站的核心控制系统。”
“谁?覃莲爱?”
“不。”洛克摇头,“她虽不满结果,但还不至于拿整个湿地冒险。真正想唤醒它的……是另一个存在。”
他想起埃德加琳娜临走前的眼神??那一闪而过的恐惧,并非出于担忧,而是……认出。
“你知道吗?”洛克低声问,“为什么每次沉默圣杯大赛后,冠军都会在三年内失踪或陨落?不是巧合。他们都被‘回收’了。因为一旦获得权限,就会接触到真相。而知晓真相的人,要么被同化,要么被清除。”
博尼法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你已经写下了这篇论文,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明处。”
“所以我必须赶在他们行动之前,先找到观测站的主控节点。”洛克走到窗前,望向远方那轮残月,“我要亲自进去一次,哪怕只有十分钟。”
“你疯了!那种地方连日环巫师都撑不过一刻钟!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要去。”洛克转身,目光坚定,“高环巫师依赖法则护体,反而容易被系统识别为入侵者。而我不同,我的身体已经开始生命同化,某种程度上,我已经算是‘半个系统成员’了。”
博尼法还想劝阻,却见洛克已开始调配药剂。一瓶深绿、一瓶灰白、一瓶透明无色。三瓶混合后会产生短暂的“伪死状态”,能让灵魂脱离肉身束缚,在不触发防御机制的情况下潜入高位面接口。
“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博尼法低声道,“如果你失败,不只是你,所有与你有过深度信息交互的人都会被追溯清理。包括我。”
洛克停下动作,看了他一眼,忽然笑了: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你在育种实验室偷吃变异蓝莓,结果舌头变成了藤蔓,整整三天说不出人话。”
博尼法一愣,也忍不住笑出声:“你还敢提?那是你故意把成熟期未到的品种放出来害我的!”
“可你吃了也没死。”洛克将药剂倒入一支细颈瓶,“说明你命硬。所以这次,你也得活下去。如果我没回来,就把铅盒交给一个叫林迦南的人,他是退化之月旧档案的整理员,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。”
博尼法接过铅盒,重重点头。
当天深夜,洛克独自离开金冕山,借由水葫芦系统的隐蔽通道进入云泽湿地腹地。沿途所见皆显异象:芦苇成片倒伏,形成诡异的螺旋图案;蛙类停止鸣叫,双眼泛着幽绿光芒;就连空气中的魔法粒子都在缓慢偏转方向,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。
越接近月之暗面,空间越不稳定。他不得不频繁服用抑制剂,以压制体内不断滋生的绿色脉络。每一次心跳,都像有一株植物在他血管中生长。他知道,这是世界树叶在试图与外界建立连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