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墨渊摇头，“是识海里的战斗。丹阳子的神念正在试图说服他接受融合，承诺给他力量、长生、无敌之躯……人性最脆弱的时候，往往是诱惑降临之时。”
“可若他真的答应了呢？”绝尘担忧。
“那我就亲手杀了他。”墨渊语气平静，“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别人的容器。”
话音刚落，前方密道突然塌陷！
碎石滚落，烟尘弥漫。待视线清晰，只见一人负手而立，挡在出口前??正是苍狗道人。他浑身浴血，右臂齐肩断裂，仅剩一条布带吊着残肢，但双目赤红，战意滔天。
“墨渊……”他嘶哑开口，“我把‘天罡北斗阵眼’让给了你，只为换你一句承诺??帮我找到那个背叛我的人。”
墨渊皱眉：“你说谁？”
“纯阳观高层。”苍狗道人咬牙切齿，“他们早就知道丹阳子未死，甚至暗中支持他进行人体实验！目的就是为了培育完美宿主，重启‘转生大阵’！而你背上的陈阳，就是最后一个合格者！”
墨渊心头一震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因为我也是实验品之一。”苍狗道人扯开衣襟，露出胸口一道蜈蚣般的疤痕，疤痕中心嵌着一枚微型罗盘，正缓慢转动。“他们在我体内植入‘命轨追踪器’，只要接近宿主，就会自动共鸣。”
墨渊立即探查陈阳，果然在其脊椎末端发现一处细微凸起??同样的微型罗盘，只是已经停止运转。
“他们失败了。”墨渊冷笑，“陈阳的玄牝祖?觉醒，摧毁了所有外来装置。”
苍狗道人怔住，随即狂笑：“好！好啊！终于有人能打破这个轮回！”
他忽然单膝跪地，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玉简：“这是我偷录的纯阳观绝密档案，记载了四百年来所有宿主名单、实验地点、以及……转生大阵的核心坐标。”
墨渊接过玉简，神识一扫，脸色骤变。
“阵眼就在南峨山地底，与七处灵脉交汇点相连，需以九具纯阳之体献祭，方可开启。前三次失败，第四次……就在今日午时！”
“还有几个时辰。”绝尘沉声道。
“我们必须阻止。”墨渊目光坚定，“不仅为了陈阳，也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。”
苍狗道人挣扎起身：“我帮你。虽然只剩一臂，但我仍掌握部分阵法规律。只要破坏任一阵眼，整个体系就会崩溃。”
墨渊看着他，良久，伸出手：“合作。”
两人握手言和，尘烟之中，竟有一丝悲壮意味。
此时，陈阳忽然剧烈抽搐，口中喷出一口金色血液，血液落地竟燃起火焰，形成一道古老符文。
“不好！”丹药尖叫，“他的血脉在召唤什么东西！”
墨渊低头一看，顿时色变??那符文，竟与白狐内丹中的印记完全一致！
“白狐……不是普通的妖兽。”墨渊喃喃，“她是守护者，是峨眉历代掌门的护法灵兽！而陈阳唤醒的，不只是血脉，还有那份契约！”
仿佛回应这句话，远在峨眉山巅，一声清越狐鸣划破长空，千里之外，一道雪白身影腾空而起，踏月而来！
与此同时，陈阳缓缓睁开双眼。
眸中不再是混沌迷茫，而是沉淀着千年沧桑的金色竖瞳。
他望着墨渊，声音低沉却清晰：
“我不是陈阳。”
“我是……守陵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