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容还未展开，沈砚却突然暴起！
他双眼全黑，嘴角扭曲，狞笑着扑向天香：“杀了你……我就自由了……！”
原随云横身挡下，却被一掌震退数步。沈砚体内乌鸦纹身完全浮现，振翅欲飞！
“妄魄彻底觉醒了！”原随云厉声，“现在只有两种选择??杀了他，或用净业莲净化！”
“当然是净化！”天香不顾危险冲上前，一把抱住沈砚，“听着！我不是你的敌人！你是沈砚！是那个会为女孩唱小调的少年！你不属于黑暗！回来！！”
沈砚咆哮着挣扎，指甲划破她手臂，鲜血直流。但她死死抱住，不肯放手。
“你说你想做人……那就做给我看啊！！”她泪流满面，“哪怕只有一瞬清醒也好！告诉我，你还记得她的歌声吗？你还记得春天花开的样子吗？！”
奇迹发生了。
沈砚的动作慢了下来。
他颤抖着抬起手，轻轻触碰天香脸上的泪水，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：“……我记得……她说……雪落无声……心却听见了春天……”
刹那间，净业莲光芒大盛，一道光柱自莲心射出，笼罩沈砚全身。他仰天长啸，体内黑气如潮水般涌出，尽数被莲光吞噬。
片刻后，一切归于平静。
沈砚倒在天香怀中，气息微弱，但眼神清明。他手臂上的乌鸦纹身，已然褪成灰白色，宛如旧伤疤。
“我……自由了？”他轻声问。
“是的。”天香含泪点头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原随云走到湖边，小心翼翼摘下净业莲。莲瓣轻颤，竟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，钻入他的眉心！
“你怎么了？！”天香惊呼。
原随云摇摇头，神色复杂：“我没想摘它……是它选择了我。好像……有什么记忆苏醒了。”
他闭目片刻，缓缓睁开：“我想起来了。三十年前七大派围剿的不是影阁，而是‘守夜人’组织??一群誓死封印夜帝残魄的义士。我师父……就是最后一位守夜人首领。而我，本该继承他的职责，守护最后一枚残月令。”
天香怔住：“那你……早就知道这一切？”
“只知道片段。”原随云苦笑，“记忆被下了封印，直到净业莲认主才解开。原来我不是逃避江湖，而是在逃避使命。”
“那现在呢？”
“现在。”他望向她，目光坚定，“我不再逃了。既然天意让我娶了状元之女，又让她揭开这场浩劫，那我们就一起走下去??直到昆仑绝渊，亲手终结夜帝的妄想。”
天香笑了，牵起他的手：“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豪言壮语。”
“不必。”他反握回去，“有你在，每一句话都是誓言。”
沈砚靠在冰壁上，看着二人，轻声道：“我能跟着你们吗？我不想再孤单一人。”
“当然。”天香伸手拉他起来，“你已经是同伴了。而且……”
她望向洞外风雪，“接下来的路，只会更难。我们需要每一个愿意说‘不’的人。”
三人并肩走出冰窟，身后蓝焰熄灭，唯余净业莲的光辉在心头长明。
风雪之中，新的征程已然开启。
而遥远的京城，太子书房内，一卷密报悄然送达。
上面写着：
>“丙辰七十九号承灵者失联，疑似叛逃。净业莲现世，守夜人血脉觉醒。建议启动‘慈魄唤醒计划’，目标：李兆廷。”
执笔批阅之人，缓缓放下朱笔，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影阁，从未停止转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