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技术，是前提。这不是你花多少钱在器材上就能解决的。你只要拍的图够好，出片率够高，能把人家拍得比她自己P的还好看，自然有的是人排队找你。”
欧阳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“另外，”杨帆继续说，“约人也要看人。你先翻翻她朋友圈。如果她朋友圈发的都是精修自拍、下午茶、旅行打卡之类的，那说明她有强烈的展示欲。这种只要你技术过硬，第一次合作让她满意了，再约出来就不难。你可以准备几组风格鲜明的样片，就说最近有个创作构思，缺个模特，问她有没有兴趣。你这等于纯白嫖一个高级摄影师帮她拍大片，爱美的女生基本不会拒绝。”
“别像个没头苍蝇一样，在列表里挨个问‘美女，约拍吗？’，跟开盲盒似的，效率太低了。”
他看着胖丁那张充满迷茫的脸，话锋一转：“最后说一句，你要是只想靠这个约炮，我劝你趁早放弃。你那四万块，要是直接花钱找技师，能玩多少花样了？摄影这玩意，花钱花精力，最后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，性价比太低了。”
欧阳丁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杨帆看他还没开窍，干脆把话挑明了：“如果你现在还停留在顶级漫展上追着热门coser屁股后面搭讪要联系方式的程度，只能说你这两年白混了。”
“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圈子，摄影也一样。你先想办法混进本地的摄影群，多参加群里的活动，跟那些有点名气的摄影师搞好关系。不管你是专业还是业余，不管你拿的是哈苏还是手机，只要进了圈子，就等于打通了渠道，直接有拍不完的妹子。”
“说得再直白点，一般一二线城市，都有所谓的‘模特经纪人’。他们手里有全国各地空降过来的资源，每天都在群里发模特的资料和照片。你前期就花点小钱，精心挑选符合自己审美的妹子约拍。价格也不贵，比如人体私房，拍两小时大概1200块。你们几个摄影师组个团，三个人分摊，一人也就四五百，再加个情趣酒店的开房费，顶天了。”
“在这种场合，大家目的都很明确，就是创作。拍得多了，跟模特熟了，你要是真觉得对哪个妹子有感觉，再私下联系约私拍。只要你长得不那么油腻，嘴巴甜一点，会来事，成功率不低。”
一番话说得欧阳丁茅塞顿开，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他看着杨帆的眼神充满了崇拜。
“我明白了！帆哥，我彻底明白了！”胖丁激动地拍着大腿，“说到底，打铁还需自身硬！我总想着找捷径，找公式，却忘了提升自己才是根本！环境不行，条件不行，说白了，还是我自己人不行！”
杨帆看着他恍然大悟的样子，心中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。
回去的路上，夜风微凉。杨帆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，脑子里回想着胖丁的求助和自己那番“教诲”。
这或许就是应试教育最大的弊端吧。
从小学到大学，学生们习惯了被动接受老师和父母的灌输。
什么是对的，什么是错的，该走哪条路，该实现什么目标，比如考多少分，上哪个大学，毕业后是考公还是考编……所有的一切，似乎都有一个标准答案或者最优解。
这种思维模式，导致很多人在离开校园后，面对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复杂世界时，会感到茫然和无助。
就像胖丁，他想约炮，这本质上是一个“搞定人”的问题。
但他解决问题的思路，依然停留在“解题”的层面。
他迫切地想找到一个“公式”，一个“解题模板”。
他相信只要掌握了某个神奇的“渠道”或者“话术”，就能像套公式一样，顺利解出“约炮”这道题。
他不断地问，第一步该怎么走？
第二步的步骤是什么？
他急于从“名师”——也就是杨帆——手上，快速获得解题的技巧和方法，却唯独不肯自己一步步去试错，去实践。
这种寻求模板化答案的思路，在很多领域确实高效，比如学习一门技术，掌握一个软件。
但唯独在“人”这个变量上，毫无用处。
因为人，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标准答案的东西。
国内社会推崇的所谓“优秀男性”，往往是在某个专业领域有突出成就的人。
他们或许是顶尖的工程师、医生、程序员，但在处理两性关系上，却常常栽跟头，显得笨拙而无措。
杨帆想，这或许就是一个关键原因。他们习惯了用解决客观问题的逻辑，去处理一个充满主观变数的人际难题，结果自然是处处碰壁。
而自己，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标准答案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王伟正埋头对付着一盘煎蛋和吐司，牛奶杯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。
“儿子，”许柔昕的声音有些犹豫，她坐在王伟对面，双手紧张地绞着围裙的一角，“妈……找了个男朋友。”
王伟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。他抬起头，看到母亲脸上混合着期待与不安的神情。他放下刀叉，用餐巾擦了擦嘴。
母亲守寡多年，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。
那些最好的年华，都消磨在柴米油盐和他的成绩单里。
如今他上了大学，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看护的小孩，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。
“挺好的啊，妈。”王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愉快，“他人怎么样？对你好吗？”
只要那个男人是真心对母亲好，其他的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。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那点面子，就绑架母亲后半生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