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！”
一记重拳正中杨帆的下巴。
杨帆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眼前瞬间发黑，天旋地转，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了，仿佛整个脑袋都进了水。
他预感到自己要倒，闭着眼睛凭感觉向前一扑，死死抱住了王伟的腿，两人一起重重摔在地板上。
王伟力气极大，翻身就压在了杨帆身上，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。
“别打了！别打了！”许柔昕哭喊着去拉王伟，却根本拉不动。
“儿子！你住手！你要是把他打死了，我也不活了！”许柔昕绝望地尖叫起来。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，劈得王伟停下了动作。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身下的杨帆，又缓缓转向自己的母亲。
“妈，”他一字一顿地问，“你选吧。我和他，你只能选一个。”
杨帆躺在地上，感觉下巴快碎了，心里叫苦不迭。又来这套！
他喘着粗气，硬着头皮开口：“你妈……现在是我的女人。你把我打死了，她肚子里的孩子，就跟你一样，没有爹了。”
许柔昕哭着跪倒在王伟身边，拉着他的胳膊：“儿子，求求你，放手吧……算妈求你了……”
王伟呆呆地看着这一切。他慈祥的母亲，他温馨的家，为什么遇到杨帆之后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？他输了，输得一败涂地。
他缓缓松开了手，从杨帆身上爬了起来。
许柔昕连忙扶起杨帆，检查他的伤势。
杨帆牵起许柔昕的手，看着失魂落魄的王伟，沉声说道：“你跟我走吧。”
“那这里……”许柔昕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家，满眼不舍。
“让他自己冷静冷静。”
杨帆不再多言，拉着许柔昕就往外走。许柔昕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，头也不敢回。
门在他们身后关上，留下王伟一个人，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。
咖啡馆里，舒缓的音乐流淌着。
许柔昕靠在杨帆怀里，眼泪还在无声地滑落。
“我们……现在怎么办？”她声音哽咽。
“我先找个地方，让你住下。”杨帆说。他抱着许柔昕，心里却在飞速盘算。闹到这一步，确实超出了预期。
“我……我先住宾馆吧。”许柔昕体贴地说。
杨帆点了点头。两人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宾馆安顿下来。
晚上，杨帆陪着许柔昕吃完饭，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，谁也没有说话。今天发生的一切，都需要时间消化。
杨帆心里后悔，后悔自己低估了王伟的冲动。但嘴上，他却把许柔昕抱得更紧了。
“你放心，”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，“我会对你负责的。”
许柔昕在他怀里蹭了蹭，心里被巨大的甜蜜和安全感填满。
“嗯，我知道你的心意，”她喃喃地说，“我相信你。”
而此刻，王伟却并没有像杨帆想的那样“冷静冷静”。
他心中的怒火和绝望，已经烧成了一片无法扑灭的荒原。
他知道，跟母亲争吵，跟杨帆打架，都解决不了问题。
他母亲已经被那个男人彻底洗脑了。
最初的几天，王伟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。
他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，碎片和狼藉如同他破碎的心。
母亲的身影，杨帆那张欠揍的脸，在他脑海里反复上演，每一次都像用钝刀子割他的肉。
愤怒过后是无尽的空虚和冰冷的绝望。
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家，一夜之间变得陌生而可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