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熟透的瓜果,从内部崩裂。
“撕拉——”
一只沾满粘液的、漆黑的小手,撕开了她的腹肌,从血肉模糊的子宫中探了出来。
紧接着是头颅。那是一个完美的、融合了人类与昆虫特征的头骨,没有眼睛,却有着敏锐的感知。
新生儿爬了出来,拖着长长的脐带。
它没有哭,而是转过头,用那张还在滴血的嘴,一口咬断了脐带,然后开始贪婪地舔舐母体流出的羊水和血液。
它的口器在她的腹腔里搅动,发出湿腻的“咕叽”声,像在啃食一块鲜肉。
她死了。
死在自己“孩子”的进食声中。
眼睛大睁着,凝固着最后的恐惧与解脱。
直到死,她的脸上都印刻着那种面对绝对力量时的顺从与惊恐,像一朵被暴雨打落在泥泞里的残菊,卑微而凄惨。
“实验体No。12终值:寄生完成。孵化成功。记录编号:XENO-FE001。母体状态:不可修复。”
观察室。
胡彦生看着屏幕上那具残破的尸体,将杯中冷透的茶一饮而尽。
茶水苦涩,却让他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终究只不过是漂亮的工艺品。”
他放下茶杯,目光从尸体移开,看向那个正在舔舐鲜血的黑色幼体。
那东西已经开始蜕皮,外壳裂开,露出底下更坚硬、更光滑的黑甲。
它转过头,用那张没有眼睛的脸“看”向观察窗,仿佛在感知他的存在。
“记录:No。12损毁。虽然精神意志薄弱,但其作为‘王时病毒’的二代容器,在生物兼容性上表现优异。幼体XENO-FE001获得成功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:
“林初夏……你的容器,会比她更完美。”
这时,通讯器响起。
阿邢惊恐的声音传来,带着明显的喘息:
“教授……舒清梨那边……已经按计划处理好了。照片也发了。但……但沈临那边,好像动了。”
胡彦生微微一笑,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表演结束了。”
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。
“现在,让我们去迎接那位真正的‘客人’吧。”
他起身,将无菌隔离服的扣子一颗颗扣好,动作却优雅得像要去参加一场晚宴。
而地下B4层,那具残破的尸体还在抽搐,幼体已经开始第二次蜕皮。
雪还在下。
但在雪的掩盖下,这座城市的黑暗,已经开始蠕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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