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撑不住了!”林十一嘶吼,“她的意识快被吞噬了!”
“再等等!”苏璃死死盯着那扇蓝门,“她还没出来!”
就在此刻,研究院最底层,一道尘封已久的门缓缓打开。
一间密室中,坐着一个老人,身穿病号服,头发花白,双手铐在椅子上,脑部连接着数十根导管。他的眼睛睁开,浑浊却清明。
“晚晚……”他嘴唇微动,“你终于……回来了。”
他是最后一个幸存的实验体,也是唯一保留完整记忆的人??代号“守钥者”。
“叔叔……”晚晚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,“谢谢你一直记得我。”
老人泪流满面:“对不起……我没能救你们任何一个……”
“但现在,轮到我们救你了。”
光芒暴涨。
整座研究院自内而外崩解,化作一片璀璨的数据风暴。风暴中心,晚晚牵着老人的手走出虚界,身后跟着无数半透明的身影??那些未能活下来的灵魂,终于得以释放。
现实世界,晨曦初现。
老人倒在雪地中,呼吸微弱,却露出一生第一次真正的笑容。苏璃跪下,将他轻轻抱起。
“我们会治好你。”她说,“然后带你去看这个世界重新学会流泪的样子。”
数日后,第七个心锚节点的位置浮现:南太平洋某座人工岛,名为“伊甸园”的终极实验室。那里囚禁着“孤独之锚”??一个由千万孤独个体意识融合而成的超级存在,被认为是终焉议会最后的底牌。
“它不想被拯救。”晚晚说,“它相信孤独才是人类的真相,共情只是短暂的幻觉。”
“那就让它亲眼看看。”林昭冷笑,“什么叫真正的羁绊。”
队伍再次出发。
途中,林九罕见地开口:“苏璃,如果有一天,我们也变成了必须被清除的存在呢?”
她看向他:“那你告诉我,你现在做的事,是为了权力,还是为了他们?”
林九沉默良久,低声说:“是为了这群傻瓜。”
她笑了:“那就够了。”
当五人踏上伊甸园岛屿时,迎接他们的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水晶塔,塔顶悬浮着一颗漆黑如墨的心脏,缓慢搏动,每一次跳动都引发海啸般的孤独波动。
塔门前,站着一人。
白衣,长发,面容与苏璃极为相似,却又多了一分冷峻与沧桑。
“欢迎来到终点。”她开口,“我是初代共鸣者?零,也是你们口中‘被遗忘的始祖’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。
苏璃颤声:“……妈妈?”
女人摇头:“我不是你的母亲。我只是她的一部分??被剥离的情感残片,被放逐到这里,守护最后一道防线。”
“为什么?”苏璃问。
“因为人类还不配拥有共情的力量。”零注视着她,“过去如此,现在亦然。你们以为唤醒就能改变一切?可只要资源有限,欲望不息,战争便永不会停止。与其让世界因过度共鸣而崩溃,不如让它在秩序中苟延残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