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旧时代的躯壳。”他摇头，“我们可以做得更好。你见过婴儿出生吗？它撕裂母体，沾满鲜血，可没人说它是怪物。因为我们知道，那是新生。”
我浑身发冷。
他说服不了我，是因为他根本没打算说服。
他在**测试反应模式**。
就像科学家观察实验动物面对威胁时的行为轨迹。
我突然笑了：“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吗？”
他微微挑眉。
“布莱克从来不用‘我们’这个词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他是个孤狼，讨厌集体决策，常说‘任务是我的，后果也是我的’。而你刚才说了三次‘我们’。”
话音未落，我猛地将骨刀刺入自己左肩??那里，正是当初布莱克为我植入“心灵锚点”时的位置。
鲜血喷涌而出，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啸，并非出自我的喉咙，而是从我识海深处炸响！
紫雾剧烈翻腾，凝聚成一张痛苦扭曲的脸??那张脸，既像布莱克，又像千百个融合在一起的面孔，眼窝深陷，嘴唇开合，吐出最后的低语：
“……来不及了……它已经听见了……”
光芒一闪，紫雾消散。
我瘫倒在地，肩膀血流如注，意识模糊。
但我知道，真正的战斗，才刚刚开始。
三天后，我在一间密闭审讯室醒来。
对面坐着三位身穿银灰长袍的老者，胸前佩戴着星轨仲裁庭最高徽记。他们是法则裁决者，掌握着整个巫师世界最深层的秘密。
“林渊。”中间那位开口，声音如金属摩擦，“你提交的指控已被受理。关于‘第十三远征军战役’中可能存在异位面意识渗透一事，我们需要你完整陈述全过程，不得隐瞒任何细节。”
我点点头，从怀中取出那枚彻底干涸的心灵壁垒护腕，轻轻放在桌上。
“好。”我说，“但在这之前，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。”
三人沉默。
我盯着他们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问：
“在你们的记忆里，有没有一个人叫布莱克？哪怕只是某个文件里的代号，或是某次会议中的临时称呼？真的，从来没有过吗？”
三人互相对视一眼。
最终，左侧那位缓缓开口：
“档案中确实没有这个名字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眉头微皱，仿佛在回忆一件遥远而不安的事。
“过去三个月里，我们三个人，都做过同一个梦。”
“梦见一个穿黑袍的男人，站在星轨尽头对我们说：**‘准备好迎接新神了吗？’**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