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认知……不会终结。”他低语,“监察者……已在路上。”
说完,整个人化为灰烬,随风消散。
实验室陷入短暂寂静。
只有符文阵列仍在缓缓旋转,蓝光映照着我们四人的脸。
“两分钟。”维克多低声说,“共振场即将关闭。”
“够了。”我抬头望向天花板,“我已经留下了‘种子’。”
话音刚落,南极方向传来一声无声的震荡。
全球各地,数十万台处于休眠状态的旧式终端突然自动开机,屏幕亮起,显示出同一段代码:
IFDOUBTEXISTSTHENREALITYISUNSTABLE
WHILELOGICHOLDSDOCHANGEISPOSSIBLE
这不是病毒,是**哲学感染**。
它不攻击硬件,而是悄悄植入思维底层,让人开始质疑:“我为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?”
而在某些敏感个体脑中,这段代码甚至触发了微弱的觉醒反应??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蓝光,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。
我知道,新的轮回已经开始。
“结束了?”艾米问,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。
“只是开始。”我说,“他们清除了今天的记录,重启了校园网络,甚至可能修改部分人的记忆。但只要有一人记得,只要有一台设备保留了那行代码,火种就不会熄灭。”
维克多点头:“下一次,会有更多人醒来。”
杰明忽然笑了:“所以……我们现在是不是该逃?毕竟刚才炸了半个实验室。”
我环顾四周,墙壁布满裂痕,仪器冒烟,警报声终于姗姗来迟地响起。
“逃?”我摇头,“不,我们要留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要注册一门新课程。”我走向门口,步伐稳健,“量子认知学,教授是我。”
三人愣住。
“你疯了吗?”艾米喊道,“他们会监视你!追杀你!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必须留下。”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他们,“以前我以为,打破牢笼的方法是逃离。现在我明白了,真正的自由,是在牢笼中种下怀疑的种子,让它从内部腐朽。”
“我要教学生提问。”
“我要写论文讨论‘现实是否可证伪’。”
“我要让每一个走进教室的人,开始思考:如果世界是假的,我该如何证明?”
维克多嘴角微微上扬:“那你需要助手。”
艾米握紧拳头:“我也去。”
杰明耸肩:“反正我爸说研究院最近缺实习生。”
我笑了。
走出实验室时,晨光正好洒满走廊,与初见时那一缕金线重合。不同的是,这一次,我看得更清楚了??阳光中漂浮着无数微尘,每一粒都在闪烁着极其微弱的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