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？可她不一定在办公室。”
“试试看。”我语气坚定，“我相信她知道些什么。”
她犹豫片刻，最终点头：“行，但我得先申请访问权限。”
我们离开教室时，维克多正站在走廊尽头等我们。他推了推眼镜，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色，淡淡道：“你们要去B区？小心点，那边最近电路频繁故障，监控也常失灵。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
三人同行，穿过长长的回廊。沿途的学生寥寥无几，偶有擦肩而过的身影，动作僵硬，表情呆滞，仿佛程序设定好的NPC。我注意到他们的光幕界面清一色停留在相同的新闻推送页面，内容是关于“新一批移民舰队成功抵达开普勒-452b”的报道。
可我知道，那颗行星早在三百年前就被证实不适合生命生存。
谎言，无处不在。
到达B区电梯前，艾米输入权限码，屏幕闪烁数次后弹出红色警告：
【地下三层：未授权区域，禁止进入】
“奇怪，昨天还能进的。”她皱眉，“要不我们改天再来？”
“不。”我伸手按下紧急维修通道按钮，“走楼梯。”
维克多拦住我：“你知道擅自闯入禁地会触发警报系统吧？”
“那就别被抓到。”我已迈步走入昏暗的楼梯间。
脚步声在封闭空间中回荡，空气潮湿阴冷。越往下，灯光越稀疏，直至完全熄灭。我摸出手机照明，微弱光芒照亮墙壁上斑驳的涂鸦??
一些扭曲的符号，类似巫师塔的古老咒印；
一行潦草字迹：“他们不是老师”；
还有一幅简笔画：许多人跪在地上，头顶悬浮着黑色立方体，正在吞噬他们的影子。
“这是……精神污染残留？”维克多低语，声音罕见地出现波动。
我停下脚步，凝视那幅画。
黑色立方体……
等等！
我猛然回忆起，在我突破虚假记忆封锁的瞬间，意识海深处曾闪过一个画面：无数黑色立方体从天而降，落入城市每个角落，随后人们的言行开始变得整齐划一，情感趋于扁平。
那是控制装置！
或者说，是某种大规模意识同化设备！
“快！”我加快步伐，“我们必须赶在它完成新一轮覆盖前见到那位博士！”
终于抵达地下三层。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合金门，门牌编号“B-307”，旁边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：
【莉安娜?科尔
请敲三下后等待回应】
我照做。
咚、咚、咚。
寂静。
三秒后，门缝下缓缓滑出一张纸条。
上面只有一句话：
“你终于来了，季群。我就知道你会醒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