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龙文明与毁灭神国关系甚密,从对方作为第一家来自元宇时空的外援势力,便能看出端倪。
不过塞恩有从某些细节领域看出,天龙文明跟毁灭神国的关系紧密程度,远没有毁灭神国跟光明神族所建立的联盟紧密。
这一点,从降临光宇时空战场的那些天龙文明军团所享有的待遇,以及毁灭神国对他们的支援策应力度等领域,便能看得出来。
更别说贝芙作为毁灭神国的大小姐,很多事都不需要她去判断,她只需要直接开口问自己的父亲毁灭魔神。。。。。。
雨季的东京总是潮湿。空气里浮着水汽,像一层薄纱裹住整座城市。悠真站在阳台上,望着远处被云层压低的天际线,手中捧着一杯刚泡好的茶??还是那个老牌子,佐久间家祖传的焙煎深烘乌龙,苦中带甘,喝一口便知岁月沉淀。
他已不再年轻。眼角爬上了细纹,鬓角也染了几缕霜白,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,像是从未被时间磨钝。十年前的那次深海归还,成了他生命中最安静却最深远的一笔。没有奖章,没有采访,甚至连名字都很少被人提起。可他知道,有些人记得。那些曾在告别学院里哭泣过、释怀过、重新学会呼吸的人,他们的眼神告诉他:你来过,你改变了什么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学院发来的通知:今夜将举行第十届“释怀仪式”,地点在阿尔卑斯主校区的环形祭坛,全球共感网络将同步直播。今年的主题是“未完成的对话”。
他轻轻吹了口气,茶面上泛起涟漪。未完成的对话……多少人一生都在等一句话,一句“我原谅你”、“我也想你”、“对不起”、“谢谢你”。可等到最后,开口的人不在了,倾听的人老了,声音卡在喉咙里,变成一块沉重的石头。
他想起昨天收到的一封信,来自一个叫林田和美的女士。她住在北海道乡下,丈夫五年前因病去世。她在信里写道:
>“我们吵了一辈子。他固执,我倔强。临终前那一周,我想握他的手,却只说了句‘药吃了没’。他点点头,闭上眼,再没醒来。这些年,我总梦见他在走廊尽头转身,我想追,腿却动不了。直到去年参加了你们的课程录音,我才敢面对那个画面。昨晚,我终于对着空房间说出来了:‘老头子,我不怪你先走,我只是……太舍不得了。’说完之后,梦里的你回头笑了。那是我们结婚三十年来,你第一次在我梦里笑。”
信纸折得整整齐齐,夹在他随身携带的《十二则随笔》里。这本书如今已被翻得卷边,页角微微翘起,像一只随时准备起飞的鸟。
傍晚时分,他搭上了通往山间的列车。窗外风景缓缓后退,田野、溪流、村庄,在暮色中化作剪影。车厢里很安静,只有车轮与轨道摩擦的节奏,像某种古老的摇篮曲。一对母女坐在对面,小女孩抱着一只旧布偶熊,眼睛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电线杆。
“妈妈,”她忽然问,“人死了是不是就像灯灭了?”
母亲愣了一下,低头看着她:“你想爸爸了吗?”
女孩点点头:“可是老师说,只要还记得,他就还在。可我记得他煮糊的蛋,记得他打呼噜的声音,记得他总把袜子乱丢……可这些记得,让他回来了吗?”
母亲沉默片刻,轻轻抱住她:“不,宝贝,这些记得不能让他回来。但它们让你知道,他曾多么真实地爱过你。”
女孩歪头想了想,忽然笑了:“那……我可以给他点盏灯吗?就在心里点。”
母亲红了眼眶,用力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悠真望着她们,心头一软。这世界终于开始懂得,记忆不是牢笼,而是桥梁;告别不是断裂,而是成全。
列车抵达终点站时,夜幕已然降临。山路两旁亮起了微光石灯,沿着蜿蜒小径一路延伸至森林深处。远处,环形祭坛静静伫立,中央矗立着一座无名碑,上面刻着一行字:
>“你说完了吗?现在,轮到我了。”
这是告别学院的传统??每年春分与秋分之夜,师生齐聚此地,完成一场集体的心灵仪式。不限身份,不论背景,只需一颗愿意面对失去的心。
他走入会场时,已有数百人静坐于草地上。有人手持忆莲灯,有人抱着照片,有人空着手,只是闭着眼。空气中弥漫着松香与泥土的气息,偶尔传来一声轻咳或啜泣,却无人尴尬,仿佛悲伤在这里获得了合法的身份。
一位年轻助教走上前,低声汇报:“今晚报名参与‘对话环节’的有八十九人,线上接入超过四万人。新增三个海外分会场:开罗、布宜诺斯艾利斯、奥克兰。”
悠真点头:“按流程开始吧。”
音乐响起,不是旋律,而是自然之声??风穿过树叶的沙响,远处溪流的潺潺,一只猫头鹰在枝头低鸣。这是陆昭生前设计的“初始频率”,据说能唤醒人类最原始的情感共振机制。
“欢迎各位。”悠真站在祭坛边缘,声音不高,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今天我们不说‘永别’,也不说‘重逢’。我们只说一句:你还在这里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一张张脸。
“很多人以为,告别是为了忘记。其实恰恰相反。真正的告别,是为了记住得更清楚??不是用数据,不是用影像,而是用心跳的节奏,用某年某月某个午后阳光洒在地板上的样子,用一句再普通不过的‘吃饭了吗’。”
台下有人开始流泪。
“所以今晚,请你对自己说:我允许自己想念。我允许自己痛苦。我也允许自己,有一天不再需要每天想起你。”
随后,仪式进入核心环节??“未完成的对话”。
第一位登台的是位中年男子,穿着整洁的西装,手里攥着一封信。
“爸,”他开口,声音颤抖,“你走的时候,我在国外开会。你说最后一面想见我,可我说项目赶不上。你走了那天,我坐在会议室里,听着客户鼓掌,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哑了。十年了,我一直不敢回家看你坟头的草长多高。今天我才明白,我不是怕见你,我是怕你问我:‘儿子,你为什么不来?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