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偏宜沉默，说起来……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场面。
许霆山攥紧手掌，将外泄的情绪死死地压制回去：“皎皎很喜欢他吗？”
杰森的势力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，许霆山并不相信沈偏宜是出一趟国就开窍了，能打动沈偏宜，让他愿意给个名分的筹码是什么？
其实很好猜测，只不过要印证很难。
他循循善诱。
沈偏宜微顿，想着，自己也是一个有合约精神的人，但是合约里……没有对这方面有要求吧？
“不。”
许霆山安心下来，这样子着急，那位杰森先生应当是不如自己重要的。
他微微低头，靠近一些，沈偏宜雪白的后颈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干净得像是一捧新雪。
“皎皎只是因为交易，不得不答应他对不对？”
其实应该适可而止，但是……人的感情总是不能被理智完全压制的，他明白这只是一场逢场作戏，但是依旧因为这个所谓的名分，而嫉妒到发狂。
在认识沈偏宜之前，他从不知道，原来自己的情绪是这样容易被影响，简直像是一把泥土，能够随意搓扁捏圆。
这并不是一个好苗头，冷静才能够找到最佳的出路，但是……这种感情令人眷恋。
很矛盾的。
愤怒又眷恋。
“倒也不是很被迫。”
沈偏宜并没有一点哄人的自觉，公事公办，见着面前这人的表情越来越阴沉，破天荒的解释几句：“很公平的交易。”
他付出一些，然后得到一些。
这种解释在这样的时候，就不免得有点越描越黑。
许霆山刚刚自我调节好的醋意又有了崩塌的趋势。
于是他看着沈偏宜的后颈冷笑：“确实是公平的交易。”
“只是交易而已。”
说完，他抬手摸了摸沈偏宜的后颈，将外套后颈的那个地方的黑色东西捏碎。
此时此刻，监听器的另一边，杰森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，因为技术还不成熟的缘故，监听的声音略有些失真和卡顿。
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，就算是现在这样一身狼藉的样子，也是自己伪装之后的结果。
罗曼诺夫家族出不来什么好人，何况是年纪轻轻便继承爵位的杰森，阴谋勾当不知凡几。
监听器装在沈偏宜常服的后颈隐蔽处，说起来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，他才发现沈偏宜并不是玻璃柜子里需要精心照料的名贵珠宝，也不是温室里需要园丁用心呵护的较弱花朵。
他独立，坚韧，优秀，清冷。
对物质追求并不很热衷，常穿的私服不过几套，很容易动手脚。
不过工作服是很难安装的，会面临检查——杰森也对所谓的z国航空秘密不感兴趣。
也许他意识不到，但是作为一个科技发达的i国的上层人士，与生俱来会有一种高傲感。
话说回来。
监听器其实安装还没有几天，他知道沈偏宜并不是他的私有物，也知道监听器的存在会成为沈偏宜厌恶的源头，但是……他忍不住。
尤其是在那个可恶的许先生出现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