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来，许霆山打开车门，将人塞进车里。
“回学校吗？”
“嗯”沈偏宜收起刚刚宴会厅里的锋利，又像是一个小月亮了——刚刚是露出钩子的月亮。
放狠话的样子像是刚刚长出乳牙的小老虎，许霆山的心里软乎乎的。
还有些卑劣的庆幸：看，皎皎如此讨厌那个男人，却在离开时会停下脚步等他，这说明在皎皎心里，他的地位比那人可高上太多了。
太阳落山，寒风又起。
许霆山看一眼车窗外，又给沈偏宜套上手套：“吃顿饭再回去？”
沈偏宜马不停蹄地回沈府一躺，竟是一口饭也没吃。
他眨眨眼睛，视线从手套移到许霆山的脸上。
许霆山想刮刮皎皎的鼻梁，但是这样亲密的动作，现在是不太适合做出来的，他稍微低头凑近一点，温声道：“带你吃点不一样的。”
车辆平稳行驶，穿过繁华是市中心，停在一幢中式饭店的门口，点着大红灯笼，客人倒是不少。
下车时许霆山站在右边，手臂在沈偏宜看不见的地方虚虚拢着他的腰，隔绝了大部分的冷风。
小二招呼着他们走进定好的包间，问了几句菜式，又安静地退下。
不一会就端着一大口涮锅进来，接着是大盘大盘的牛羊肉，和其他菜色。
手套早就被许霆山取下来，像是服侍小孩一样，他给沈偏宜挽上袖子：“这样冷的天气，吃火锅暖暖。”
肥瘦相间的雪花牛肉从锅里滚过，麻辣鲜香，红色的汤汁翻滚，热气腾腾。
沈偏宜的碗里没有空过，他有些吃不过来，顿了一会，才跟旁边那个总是给他夹菜没空自己吃两口的男人商量：“你自己也吃点吧。”
热气将沈偏宜白玉似无暇的皮肤蒸出一点沁人的粉，唇被辣锅染成朱砂一般的红色。
男人毫无自觉：“没事，我不爱吃。”
我想吃你的嘴巴。
日日夜夜地想，想得要疯了。
沈偏宜觉得嘴唇有些烧，用舌尖舔了舔，又一次不太明白这人脑子里想着什么。
许霆山只是滚了滚喉结，快被钓晕了。
摸不着头脑的沈偏宜想着，毕竟是许霆山请他吃东西，于是也学着许霆山的样子给他的碗里放了一块煮好的肉，等放到人家碗里，才想起来自己没用公筷。
正犹豫着要不要夹回来，那人这次的动作却快，夹着咬紧自己的嘴里。
皎皎的口水他也爱吃。
单纯的沈偏宜马上就忘记了这件事，专心吃东西，他的动作矜贵又斯文。
筷子尖尖不时碰到嘴，不难想象那小截粉嫩的舌尖会怎样卷过去。
在见不到的地方，许霆山的耳后红了一大片，他真觉得自己快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