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次两次倒还好，两天过去，却依旧只是碰了碰小手，一个月就那么长，等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只有剩下的十五分之一了。
杰森在今天散步转角的时候，拉着沈偏宜走进一条小路，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。
沈偏宜不明所以，抬头看他。
“可以抱抱吗？”杰森期待地问，手掌蜷缩，紧张得有些颤抖——明明只是抱自己的男朋友而已。
沈偏宜微顿，迟疑地点头：这是交易的一部分。
杰森像是刚刚得到释放的罪犯，上前一步，轻而克制地低头抱住他。
好瘦。
腰好细。
沈偏宜偏爱穿宽松的衣服，平日里看不出来，此刻抱紧了，勒出一截纤细的腰。
杰森没控制住，抱得更加紧了，他的下巴贴着沈偏宜的后颈，嗅到清淡的冷香。
仿佛是满足。
又有无尽的渴望反噬过来，杰森几乎想要张嘴将人吃掉，揉进骨血里，方能罢休。
“……”
沈偏宜还是很有合约精神的，等人抱了三十秒，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推开，下意识地拍拍自己的肩膀：“到时间了。”
他又要上班去了。
杰森骤然被推开，手掌下意识张了张，又攥紧：“不够。”
“？”沈偏宜本来是越过他准备出门，经过的时候又被拉住手腕。
“你好冷漠。”
杰森控诉，内心的破坏欲和占有欲太强，他知道这是不好的做法，放任下去，会坏事，所以只能有意识地控制，用示弱的方法，试图得到怜惜。
沈偏宜按一按太阳穴：“不是抱过了吗？”
“时间太短了。”
可是这样的示弱并不能打动沈偏宜那颗坚若磐石的心脏。
他像是一尊永远不会回应的玉像，偏头轻飘飘看过来一眼，冷而潋滟，纤长浓密的睫毛，让人联想到夏日的芦苇。
“我要工作，你懂事一点好吗？”
平淡的语句，没有丝毫不耐烦，因为尾音微微上翘，就像是钩子，让人无端以为是在哄。
杰森几乎是顷刻就被安抚好了，手指勾了勾沈偏宜的掌心，喉结微滚：“那晚上再来找你。”
微顿。
杰森加上一句：“给你磕头。”
墨绿色的眼瞳深处，似乎酝酿着什么漆黑的阴影。
魔鬼不可能消散，短暂的安抚，只会得到更严重的反噬。
而无师自通掌握了驯狗技巧的沈偏宜，此刻若有所思。
又过了一天，沈偏宜终于答应和杰森一起出去吃饭。
沈偏宜今天穿了身浅蓝色的衣裳，许霆山做的那套，杰森眼神一亮，牵过他的手：“衣裳好看。”
“你更好看。”
沈偏宜对于自己好不好看之类的不是很关心。
研究所的出口有一条林荫路，两边种着梧桐，夕阳被树叶剪成满地细碎的斑驳，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，却紧紧靠在一起。
杰森喧嚣干渴的内心，忽而安定下来，就好像只要沈偏宜在身边，他就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