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氏,本宫不是青天老爷,不懂断案,只需要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,你可明白?”而后,她又环顾四周,朗声道,“如若皇后娘娘有半个差池,这宫里所有人,一个不留,全都用最毒的毒药毒死,为娘娘陪葬。”一宫上下,全都跪下哭泣领旨。四十五真不愧是宠妃薄妃战战兢兢不敢言语。为何叶氏如今这样的厉害,又这样的可怕。叶玉杏说完,拉起行礼蹲着不敢起来的薄妃,到底说不出什么话来,与她拍了拍手,带着自己的宫女太监就走了。凤仪宫外方头,金钗已经奉命将无干紧要的人全都赶走,此时一个闲杂人等都不见,干干净净。叶玉杏冷着脸坐上步撵,起驾回宫。这件事里,最痛苦的是皇后,最自责忧愤的是陛下,只要让陛下以为这件事不是他的错,皇后就还有救。宫里的宫务并不多,她上手生涩,但明白清楚了套路,也就很快能处理大大小小的琐事。待她看到昨日内务府的一日记录,忽然叶玉杏顿了顿,仔细将那记录再看了几遍,沉默不语。许久之后,她没做张致,还是给昨晚皇后、皇后宫中两宫女,一共三人侍寝陛下的记录旁边盖下小印,然后顺着这条线所,把这本侍寝的记录册往前翻。这一本是今年的册子。翻完之后,她又叫人把另一个专门的册子拿来,翻看各宫主子的挂红记录,……皇后上个月没有挂红。应该还有太医院的太平脉诊脉记录。不过此时凤仪宫大乱,那记录只怕还没做完,如果凤仪宫之事平乱下来,那所谓的记录也该修改的差不多了。叶玉杏只能为皇后惋惜。这世上岂有既想保住孩儿,又舍不得机会力图邀宠的好事?她当时发现自己怀孕了,连走路都必须两个丫鬟从头搀扶到尾,就怕在完全没有医护条件下,出什么纰漏。皇后吃过一次亏,怎么还敢再吃亏。想到这里,叶玉杏重新翻开侍寝记录,将昨晚记录重新仔细再看过一遍,这时,她才发现一丝端倪:刘象先被皇后安排了两个宫女侍候,与陛下皇后两个同房,中间隔了一个时辰。叶玉杏眉头渐渐蹙起。晌午过后,刘象从太极宫抽身回来,直往凤仪宫去,问到皇后情形,太监就把叶纯妃那里传来的消息一一说了,“皇后娘娘今早辰时左右止住了血,虽然至今没有清醒,脉象却渐渐好了起来。”这太监也是为皇后捏了一把汗。幸而皇后终于挺了过来,要不然,还真不知道往后的凤仪宫姓谁去了。只是这个叶纯妃实在太晓得避嫌,先是闯宫将陛下安抚的妥妥贴贴,然后把那薄妃推到前面,她自己只躲在关雎宫指点,半点不留人口舌。真不愧是宠妃。就在太监内心感慨时,陛下御辇走到凤仪宫前的大道,从旁东边一条道过来了叶纯妃的步辇。刘象看见,忙叫自己的人停下来,等叶氏的步辇走到跟前,他让两个辇并排走,与叶氏说话,“皇后怎么样了?”叶纯妃的步辇略后了半步。叶玉杏眼中含泪,应答道,“才听太医院的人说,皇后娘娘服了药,又含着参片,想来无大碍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却是泪如雨下,似是有什么难事,为难地她再说不下去了。刘象心中一紧。他带要问为什么皇后无大碍,她还这样惊惧不安。恰好到了凤仪宫外,他俩下来,叶玉杏不敢说话,落后陛下半步,给陛下屈膝蹲下行了大礼,刘象待要问她究竟,薄妃迎出来行礼,庆幸道,“陛下来的正好,皇后娘娘已然大安,御医为娘娘开的药臣妾喂娘娘服下,娘娘血崩渐渐止住,再无危险。陛下且放宽心。”刘象听了她说的话,心里好受了些,忘了要问叶氏什么,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问,“御医呢?你过来与朕说。”大殿外站了几个御医,他点了一个脸熟的过来。那太医苦着脸,行礼后说道,“皇后娘娘凤体受损,还需卧床休息一些时日,只是娘娘腹中龙子,已是保不住,今早落了出来,……娘娘怀胎月份尚浅,加之四年前娘娘小产时伤了根本,以至于才有此番遭遇。”太医的诊断是皇后习惯性流产。叶玉杏听了这话,双膝一软脸色发白,要不是有宫女在旁边扶着,她就跌倒了。站在后面的薄妃悄悄看过来。刘象正在悔恨自己昨晚不检点,忽见叶氏被此时吓到了,忙来扶着叶氏坐到他旁边,“莫怕!皇后已经缓过来,你莫要担心,日后将养着,皇后还会好起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