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所以我说愚蠢的人类，永远分不清恶魔的真诚和谎言。◎
“你不是号称自己是不喜欢杀戮的恶魔吗？”缇娜上上下下打量着他，敏锐地察觉到这家伙的态度多少有点不对劲，“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这家伙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恶魔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，“因为我只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。”
“说话反复捉摸不定也是恶魔的特长。”
缇娜皱了皱眉，总觉得他的态度透着古怪：“那你参不参加啊？”
利维坦抬起眼：“如果你缺人手的话，好歹也要给出能让恶魔心动的报酬吧？”
缇娜伸手去掏那本魔法书，利维坦飞快地制止她，迅速预判了她的动作：“把书合上，不许翻开蜥蜴图鉴！给我放下！”
缇娜遗憾地摇了摇头：“哎呀，这都被你猜到了……”
“这个手法你已经用了多少次了！”利维坦冷哼一声，不屑地扬起下巴，“我已经澄清过很多遍了！我的审美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靠近蜥蜴人！”
缇娜好奇地问：“那你的审美到底是什么样的？”
利维坦瞥了她一眼：“你打听这个干什么？我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用什么美人计，详细透露自己的喜好，在我眼里看来就是自己暴露弱点的蠢事。”
“比起这个。”他抬了抬手，“你不是打算抓那个愚蠢的冒牌货吗？我可以协助你，报酬日后再算。”
缇娜眯起眼：“你果然还是有点奇怪吧。”
“一般你肯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，最起码也要‘一个愿望’这种程度的报酬，这次你居然说可以先帮忙……”
缇娜有了个大胆的想法，狐疑地打量着他，“你该不会曾经做过偷告示牌这种上不了台面事情吧？”
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，“你好歹也号称自己是恶魔中的中流砥柱，怎么也得做点符合中等恶魔身份的事情吧？”
利维坦：“……那在你眼里，什么才是符合中等恶魔的事？”
“就像故事里那样啊。”缇娜掰了掰手指，“比如什么掳走公主啊，击败勇者啊，奴役无辜民众啊……”
利维坦嗤之以鼻：“你说的这些都是人类做的事情吧？”
缇娜沉默了一下，她摸了摸下巴：“也对。”
“毕竟大部分是人类写的故事，所以多少都是参考了人类里的坏蛋。”
“所以恶魔的准则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恶魔只有一个准则——随心所欲。”利维坦懒洋洋地摊开手，“拜托，只有正义的一方才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准则，给自己套上无数的枷锁。”
“真正的恶魔是随心所欲的，我都当恶魔了，为什么还要遵守什么规则？胡作非为、随心所欲就是我们的常态。”
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，“别用你的认知判断恶魔，缇娜。我们有时也会做善举，甚至毫无理由，只是因为我想那么做而已。”
“但千万别因为那一点小小的善举，就误以为我们心中也有善良的一面，那只是心血来潮而已。”
“我们没有准则，混沌而自由，是诞生于深渊，不被诸神教化的天生坏种。”
缇娜微微拧起眉头：“所以……”
“你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有可能偷告示牌，并且试图说服我偷告示牌也不算丢中等恶魔的脸对吗？”
她的脸色复杂起来，“你居然还真的做过这种事啊。”
利维坦：“……偶尔你也会有敏锐的一面。”
“我只是对你那张天花乱坠的嘴稍微有了点抗性。”
缇娜好奇地问：“不过你为什么要怂恿大家偷告示牌啊？”
“对恶魔而言，插在迷宫门前的告示牌就像是人类宣战的战书，我想毁坏这种东西是很正常的吧？”利维坦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，“况且对于大部分人类来说，引诱人类做坏事就是恶魔的职业吧？”
“虽然也不知道我们到底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，这么做有什么意义。”利维坦嘲讽地勾起嘴角，“但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就是有自信认为，我们就是为了引诱他们堕落而存在的。”
“听起来很有道理，但我觉得这些理由都不对。”缇娜看着他，目光没什么动摇，“我和玛蒙在玩侦探游戏哦。”
“在抓到那个冒充我的家伙的时候，我会顺便尝试解开你这么做的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