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玛蒙低声道谢，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会……加油的！”
……
教堂内。
漆黑的恶魔并不急着开口，他慢吞吞地拖了张椅子，故意在地面拖出不规律的刺耳的声响，这才懒洋洋地把椅子按在小鸟面前，随意地坐下来，屈着一条腿晃荡：“缇娜说让我问你点问题，让我想想问点什么好呢……”
青年冷哼一声：“我不会说的！”
利维坦耸了耸肩：“那也无所谓，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奇的。”
“因为我大概都能猜出来。”
他优雅地换了个姿势，撑着下巴笑起来，“比如……”
青年如临大敌地盯着他：“你随便乱猜好了，我是不会上当的。”
“那你就当故事听好了。”利维坦不甚在意地晃了晃手，“一般的混血异种都会藏起自己非人的一面，努力融入人群生活，但你似乎恰恰相反。”
“原因嘛，不外乎这几种——被人类伤害过、以及……和人类格格不入的孤独。”
青年努力想显得无动于衷，但眼神还是稍微有些震动。
“但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，至少衣食无忧。”利维坦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，“你的衣服上有泡沫软泥的味道，那是用史莱姆黏液制造的某种清洁剂，相当廉价也已经快要停产了，受众几乎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，当然，也不能排除你有喜欢这种软泥的特殊爱好。”
“但你的双手显然不是会自己干家务的模样。”
青年下意识跟着他的描述看了眼自己的手，那是一双修长干净，骨节分明，没有老茧和刮伤的漂亮的手。
“所以，我可以推测出，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在照顾你。”利维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，“衣食无忧，有人照顾，但觉得孤独更向往异种的那一方……你应该不是一出生就显露出异种特征的混血种吧。”
他幸灾乐祸地摊开手，“哎呀，长大到一定程度忽然暴露了混血种的身份，这种家伙是最悲惨的，可能会被曾经的父母抛弃，被当成被怪物附体送上火刑架，会被试图切除非人的部分进行伪装……”
他满意地看到青年眼中露出恐惧，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，“看来你的处境还算不错，你的家人只是把你藏起来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……”青年明显戒备了起来，语气都有些颤抖，“你为什么会知道！”
缇娜刚刚进门，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。
她敲了敲利维坦的脑袋：“你是不是吓唬他了？他翅膀上的毛都炸起来了。”
利维坦哼了一声：“这才刚开始呢，我只是恐吓，还没有动手呢。”
缇娜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对他干的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：“问出什么了？”
“什么都没问出来。”利维坦摊开手，“这才刚开始。我总觉得让你错过这一出好戏也太可惜了，所以特意在拖延时间。”
“那可真是谢谢你的体贴。”缇娜挑了挑眉毛，“什么都没问的话，你刚刚是在做什么？”
“新人教育。”利维坦撑着下巴笑起来，“你可以认为，你要有帮厨了，而我需要让他知道，谁是这里的老大。”
缇娜：“我啊。”
利维坦：“……我是说你的契约者里面谁算老大。”
“哦——”缇娜恍然大悟，扭头对着青年指向利维坦，“他算老二。”
作者有话说：
鸟人指着利维坦：你算老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