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滚滚滚！”樊天锡气急败坏，和她吵吵嚷嚷地拌起嘴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真是吵闹。”李意举起pad，“要是回到这些家伙身边，你可没什么清净日子过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是挺好的吗？”安纱笑起来，撑着脑袋，“本来我还担心，失去记忆以后再见大家会很别扭……我还担心他们会看着我露出很悲伤的表情，但大家比我想象中开朗多了，也算是让我松了口气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们一向乐观。”樊天锡挑眉，“阳光开朗是我们的标签，对吧，副队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啊？”将祈猝不及防被点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笑一个啊。”樊天锡不怀好意地搭着他的肩膀，“好不容易重逢，给队长来个阳光明媚的笑容怎么样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将祈：“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没那么难，放弃耍帅就好了。”樊天锡给曲溪清使了个眼色，“来，搭把手，让他把嘴角扬起来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们……”将祈试图躲开他们的手，“松开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别闹了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安纱坐在箱子上轻轻晃腿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入夜，众人都入睡之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曲溪清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联合营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喂，干什么去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头顶传来声音，曲溪清警觉地回头，有些诧异：“啊，是你啊，吓我一跳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怎么回事啊。”坐在屋顶的徐赢露出笑意，“就这么待不住？回来有没有半天，安纱都还在这呢，你就又要往外跑了？干什么去啊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曲溪清也没瞒着他，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：“去那里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徐赢从高处跳了下来，若有所思地瞄了高楼一眼：“去看那个改造人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嗯。”曲溪清思索片刻，问他，“你要一起来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徐赢有些意外，思索片刻后答应下来：“行啊，走吧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曲溪清迈开脚步：“李意帮我搜集了跟他有关的资料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和她推测的一样，大师打算在这里抛弃人体凡胎，成为依托于网络的数字生命，那他必然会把凡人众的所有数据带进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李意悄悄上去过了，她接入了凡人众的数据库，从里面找到了雷亚的资料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徐赢侧目看她：“我听说了，你很在意那家伙。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能救他，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曲溪清垂下眼：“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，他不完全是个孩子，数据库里有他的记载时，他是十六岁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期间大概过来两三年，也就是他现在大概是十八九岁，跟烁阳差不多的年纪，至少成年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虽然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好受多少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抬起头，“还有，他是‘弗兰肯斯坦’仅剩的杰作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家伙被我杀死之后，机械派的人体改造工程几乎停滞，曾经改造成功的个例，在记录里也陆续因为排异反应、心理疾病等各种意外死亡了，只剩下雷亚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的最后一次改造手术触及了脑部神经，意外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情感，反而让他成为了最能适应那副躯体的载体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曲溪清耸了耸肩，“也是因为弗兰肯斯坦死了，改造人的研究停滞不前，大师才不得不开始研究放弃载体的数字生命意识上传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徐赢看着她：“所以，雷亚的事不是你的错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在你杀死弗兰肯斯坦之前，他就已经被变成了这样。哪怕那时候你发现了他，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知道。”曲溪清站在那栋大楼前，“李意也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一点，才把那些资料摆在了我面前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但很奇怪，哪怕知道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，我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奇怪。”徐赢笑了一声，“因为我们有良心啊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有良心的人看到雷亚这样的孩子，是不会有‘完美的兵器’、‘诡异的天敌’之类的念头冒出来的，只会觉得惋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