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找朱守谦。”马寻冷冷道，“既然他们要把我踢出局，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。我要让他知道，谁才是真正掌握宗室秘密的人。”
李贞怔住：“你疯了？他现在是宗人令钦点的小宗正府主官，你去质问他，岂不是自投罗网？”
“我不是去质问。”马寻回头，目光如刀，“我是去谈条件。”
***
当夜，马寻秘密约见朱守谦于城南一处废弃驿站。月光洒在破败的屋檐上，映出两人对坐的身影。
“你知道我为何邀你前来？”马寻开门见山。
朱守谦年约三十，面容清瘦，眼神沉静。他淡淡道：“想必是为了玉牒之事。”
“不止。”马寻递过一份抄录的文书，“这是近三年各藩王私自联姻、募兵、通商的记录。包括你蜀王兄遣使西域一事。”
朱守谦瞳孔微缩，接过一看，脸色骤变：“你……从何处得来？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马寻盯着他，“重要的是，若这些呈报御前，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？”
朱守谦沉默良久，终是苦笑：“你想怎样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马寻道，“我不反对你接管小宗正府，但必须答应我三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第一，静娴之事不得泄露，否则我将公布所有藩王暗中扩军之证；第二，今后凡涉及宗室重大事务，须与我互通消息；第三，若有一日皇统有危，你必须支持太子一脉，不得拥兵自重。”
朱守谦震惊抬头：“你怀疑诸王会有异动？”
“不是怀疑。”马寻冷声道，“是确定。你们一个个都在积蓄力量，等着那一天。但我告诉你??只要我还活着，就不会让朱家再上演一次‘靖难’。”
朱守谦浑身一震，显然明白“靖难”二字背后的含义。
良久，他缓缓点头：“我可以答应你前三条。但有一个条件??你也必须保证，永不利用这些情报谋私，或煽动朝争。”
马寻笑了：“我马寻一生清贫，所求不过家人平安、社稷安稳。若有一日我背誓，天诛地灭。”
两人击掌为誓，月下盟约就此缔结。
***
三日后，朝廷正式下诏：擢升朱守谦为大宗正府左宗人，兼领小宗正府事；马寻以“久劳成疾”为由，暂卸宗务，赐宅休养。
表面上看，马寻失势。可唯有少数人知晓，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。
而此时的马府之中，静茹已苏醒过来，虽仍虚弱，却能进食言语。她拉着马寻的手说：“舅舅，我做了个梦，梦见爹娘回来了，还抱着个小弟弟。”
马寻抚摸她的发丝，轻声道：“会有的，都会有的。”
他知道前路艰险，危机四伏。但他也明白，只要手中握有真相，心中存有信念，他就仍是那个不可忽视的??**大明第一国舅**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