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分配任务的时候，马昭迪几乎是自然而然地给自己选定了一个内鬼身份。
“你知道的，稻草人是我的老相识，我和谜语人也很早就认识了，那家伙烦人得不可思议，我们曾经一起在另一个哥谭市对付过哥谭唯一的纯疯。。。
雨还在下，没有停歇的迹象。天台上的水洼映着微弱的灯光，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，倒映出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??漆黑战衣、披风垂落、面具遮面，连呼吸节奏都仿佛同步。他们隔着五步距离对峙，手指悬在腰间装备袋上方，谁都没有先动。
马昭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头盔内轰鸣。这不是恐惧，而是某种更复杂的认知冲击：眼前这个“自己”，是另一个宇宙的投影？还是说……真正的蝙蝠侠本该是他这样的存在？
“你不是他。”对方先开口，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，低沉如雷云滚动，“你的动作太慢，落地时左脚偏移了三度，那是未经强化骨骼的表现。”
马昭迪冷笑：“那你呢？真以为穿一身黑皮就能冒充正义使者了？戈登可没叫你上来。”
“戈登也没叫你。”对方缓缓抽出一根战术短棍，“但我知道你是谁??系统宿主，跨维度联络点。你在试图接入本宇宙的能量流，而你根本不懂这会引发什么。”
“哦？”马昭迪也取出了电击棍，“所以你是来当守护神的？还是说……你也接到了那个任务？”
空气骤然凝固。
电光火石间，两人同时跃起，滑索几乎在同一秒发射，钩爪撞击栏杆发出刺耳金属声。他们在空中交错，武器碰撞溅出火花，披风翻卷如夜鸦振翅。第一击未分胜负，各自借力后撤，在湿滑地面上迅速调整姿态。
“双宇宙分离……”马昭迪喘息着低语，“你说你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的比你多。”对方压低重心，“你只是被系统选中的工具人，而我??已经在这条线上走了三年。”
“三年？”马昭迪瞳孔一缩，“等等，你是说……你早就和马昭迪宇宙建立联系了？”
“不止。”对方突然甩出一枚烟雾弹，浓烈灰雾瞬间弥漫整片天台，“而且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??用哥谭为模板，重构整个叙事轴心，逆转IP衰败趋势。”
烟雾中，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马昭迪屏住呼吸，开启头盔热成像模式。两道红影在视野中游走，忽左忽右，像是故意制造心理压迫。他猛地转身，一记横扫踢向右侧，却只击中空气。下一秒，脊椎传来剧痛??对方从上方俯冲，膝盖精准砸在他后颈防护薄弱处。
“咳！”他单膝跪地，强忍眩晕感启动反制程序。战衣内部微型电机嗡鸣运转，肌肉增强模块短暂激活，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翻身滚开，躲过紧随其后的擒拿锁喉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他咬牙站起，右手悄悄摸向腰间新获得的道具??【蝙蝠车形态模板】芯片。只要插入驾驶舱接口，理论上就能召唤出专属载具。但现在的问题是，他根本不知道车停在哪。
“我是第七个布鲁斯?韦恩。”对方摘下面具，露出一张与马昭迪有七分相似的脸，只是眼角多了道旧伤疤，“不是继承者，不是模仿者，而是……失败品。”
雨滴打在那张脸上，顺着疤痕划出细小血线。
“七个平行宇宙，七个蝙蝠侠候选人，系统最初筛选的是完美适配体。你成功了，成了‘正史’代表；而我们六个，则被标记为‘冗余数据’，逐步清除。”他冷笑，“但我逃了出来，藏进时间裂缝，靠吞噬其他残次宇宙残片续命。”
马昭迪怔住：“所以你现在是……半个体？”
“准确地说，是‘概念聚合体’。”第七号韦恩重新戴上面具，“我能读取所有失败宇宙的记忆，包括那些未曾播出的动画、取消开发的游戏DLC、被粉丝差评淹没的电影续作……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你说的‘叙事崩坏’……是真的？”
“十年后，DC多元宇宙将因版权纠纷与创作枯竭陷入停滞。观众厌倦英雄，市场转向反类型作品。哥谭变成旅游景点，蝙蝠洞被改造成主题乐园厕所。”他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愤怒，“而你们还想用‘致富梦’这种荒唐理由来拯救它？”
马昭迪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：“致富梦怎么了？老子从小穷到大，看到豪车豪宅就想往上扑。你以为人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亿万富翁？”
“可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改变世界的能力。”第七号韦恩逼近一步，“你不该只想赚钱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我想救芭芭拉不行吗？我想让稻草人破产不行吗？我想开着蝙蝠车去海边泡妞也不行吗？”马昭迪怒吼，“凭什么只有你能定义什么叫‘正确’的英雄？”
话音未落，远处警笛声骤然响起。
两人同时转头，只见警局大楼内部灯火通明，全副武装的特警队正快速集结。广播声穿透雨幕：“所有人员注意！检测到高危能量波动，疑似稻草人新型神经毒气泄露，请立即撤离核心区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