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……让我也参与进去？我不是要干涉你们的培训，但我可以每周给她做一次语文和数学辅导。她在班里基础太差，如果只学网红技能，迟早会崩。”
陈默看着眼前这个朴素的中学教师，衬衫领子都有些磨毛了，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他伸出手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两人握手的瞬间，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王小美站在门口，穿着校服，手里紧紧攥着书包，像是刚从母亲那里脱身赶来。
“陈导……李老师……”她声音很小，“我妈让我来问问，如果我以后真的成了网红，还能不能参加家长会？”
陈默愣了一下，随即笑出声。
李老师也笑了：“当然能。而且我希望你能作为‘优秀毕业生代表’回来演讲。”
王小美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“不过前提是你得先考上高中。”陈默补充，“不然我没脸让你站台上吹牛。”
“我会的！”她用力点头，脸颊泛红，“我已经跟我妈说了，这次月考我要进前四十！”
“有志气。”陈默站起身，走到白板前，拿起笔，在原有的公式下方写下新的一行：
**“努力=被看见的唯一捷径”**
“记住这句话。”他转身看着她，“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人告诉你‘只要长得好看就能火’‘只要敢露就能涨粉’。别信。那些路看起来快，其实是死胡同。”
王小美认真地抄下了这句话。
临走前，她忽然鼓起勇气问：“陈导……我能……能抱你一下吗？”
陈默怔住。
全场那么多人想跟他合影签名，只有这个十四岁的女孩，在经历了羞辱、崩溃、被母亲追杀般的质问之后，想要一个拥抱。
他点点头。
王小美扑上来，抱得很紧，像抓住一根浮木。
“谢谢你……没有把我当成笑话。”
陈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：“你本来就不是。”
门关上后，李老师叹了口气：“这孩子爸妈离异，跟着妈妈在菜市场卖水果。家里没电脑，她用手机剪视频，特效都是用手绘贴纸加的……我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急着想逃离。”
陈默望着窗外，许久才开口：“所以我们不能让她逃，只能帮她建一座桥。”
第二天清晨六点，城市还在沉睡。
陈默已经出现在公司剪辑室。
屏幕上正播放一段新电影的粗剪版。这是他筹备三年的新作《风蚀》，讲的是一群被困在荒漠中的年轻人如何靠信念活下来的故事。题材沉重，节奏缓慢，投资方多次劝他加点爱情线、爆米花元素，都被他拒绝。
“这不是给所有人看的电影。”他曾说，“但总得有人为那些沉默的人发声。”
助理端着咖啡进来：“哥，王小美的第一份作业交了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
“昨晚十一点半提交的。是个一分钟短视频，主题‘我的早晨’。”
陈默接过平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