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玩都满足你,不过你对顾则沅能应吗……”
“够了!”
裴溪皊终于忍不住低喝出声,试图打断这越来越失控的场面。
然而他的呵斥似乎起到了反效果,封骛像是被刺激到了,不仅没停,反而开始用更加不堪的话形容自己。
“溪皊,你始终都不相信我……那就把他叫进来啊,当着他的面□我,让他看看他的前未婚夫有多么不堪,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,只能被你□到神志不清……”
见裴溪皊不说话,封骛慢慢抱住他,开口继续道:“或者你直接把录像放给他看,让他看看我最狼狈的时候……看看我有多贱,连尊严都可以不要,还可笑地觉得自己一个alpha会怀孕……”
听到封骛这样,裴溪皊的内心也陷入纠结,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?
岂料在他怔愣之际,封骛松开了抱着他的手,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种可怕的执拗,直接下床朝着房门的方向冲过去。
那种笼罩着自己的温热感消失,裴溪皊心头一紧,抬头就看到令他万分惊愕的一面,厉声道:“封骛!你回来!”
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裴溪皊,他快步上前,想阻止他,但封骛先他一步到门边。
裴溪皊伸手想抓他的肩膀,却见封骛颤抖地伸出手,不是去拉门把手,而是猛地向那片他以为是顾则沅衣角的阴影抓去——
他抓了个空。
那片衣角轻飘飘地被他扯了下来。
根本不是什么西装布料,而是一块不知何时挂在门外把手上的擦枪布,因为角度关系,从门缝里看过去,恰好像是一片质地精细的衣角。
门外,走廊灯光明亮,空无一人。
顾则沅……根本就不在外面。
封骛动作彻底僵住,他握着那块布,看着空荡荡的走廊,脑中霎时一片空白。
巨大的荒谬感像冰水般浇遍全身,在裴溪皊面前,他已经丧失了愤怒的能力,一种更深的麻木感,混合着一种扭曲的顿悟,缓缓地渗透他几乎停止思考的大脑。
裴溪皊心脏猛地一沉,下意识地开口:“封骛,我……”
“你骗我。”
封骛打断他,声音异常平静。
他转过身,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,眼神空洞,但那双蓝眸深处,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。
“你心软了,是吗溪皊?你不想让顾则沅看到……你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这副样子,所以……你骗了我。”
他完全没料到封骛会是这个反应,心软?简直荒谬,他怎么可能对封骛心软。
“你胡说什么?”裴溪皊厉声反驳,试图重新夺回掌控权,“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舍不得。”封骛再次打断他,“你舍不得把我的不堪……分享给别人看,哪怕是你讨厌的顾则沅,也不行。”
他逻辑完全扭曲了,却带着一种自洽的笃定,他将裴溪皊的欺骗,解读成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和保护。
虽然事实就和他想得八九不离十……可裴溪皊还是不愿承认。
裴溪皊被噎得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反驳,看封骛一步步靠近,他也只能强撑着对上他的视线。
“既然你舍不得……”封骛的声音低沉下去,“那我们就玩点更大的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封骛没有回答,而是猛地伸手,抓住了裴溪皊的手腕。
“放开!”
裴溪皊用力挣扎,平时他是绝对能挣脱开的,只是今天封骛格外强硬,加上他站得离门口太近,封骛拿准角度,直接把他扯了出去。
“封骛你疯了?外面是走廊,楼下就是宴会厅!”
他预感到封骛要做的绝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走廊怎么了?”封骛头也不回,“你不是不在乎吗?或者……你其实是在乎的?”
廊下宴会厅的景象,如同一幅铺陈开来的奢华画卷,悠扬的弦乐四重奏旋律如丝绸般滑过喧嚣,却又被那鼎沸的人声所包裹融合,形成种热闹而浮华的背景音。
在这片繁华之上,三楼回廊像被一道无形的界限隔开,封骛将裴溪皊按在走廊栏杆的装饰柱上。
柱身雕刻着繁复的茛苕叶纹路,坚硬的棱角有些硌人,楼下宴会的光影透过栏杆,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