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饕以贪，人饕以欲。
若有神吞尽诸界，其腹中，必是众生之梦。
??《子不语?贪篇》
雷光散尽的洞穴里，空气凝滞。
米兰达的微笑仿佛能将一切危险都淡化。
她缓缓合上手中的两。。。
风停了，但空气仍在震颤。
像是某种规则的余波，尚未平息。灰烬在空中悬浮，仿佛时间本身也被撕裂出一道口子，卡在生与死、存与灭的缝隙之间。我跪在那里，膝盖压着冷却的石板，掌心残留着血与灰混合的黏腻。胸口空了一块??不是伤口，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被抽走了。记忆？灵魂？还是命运？
银怀表挂在背后，滴答声比从前慢了许多，像一个垂死之人的心跳。
“你……真的死了。”娜塔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，轻得几乎融进风里。
我没有回头。我知道她正站在那片废墟边缘，披风猎猎，眼中映着这片被烧尽的花海。她的手还按在岩壁上，指尖微微发抖。不是害怕，是压抑。她在忍住冲过来抱住我的冲动，也在忍住质问??为什么你要替我挡下那一枪？为什么你要启动燃星技？为什么……你不告诉我计划？
可我没有计划。
从头到尾，我只是在赌。
赌美代子会开第八枪。
赌司命不会躲。
赌那枚藏在怀表夹层里的“伪神之心”能在反噬中撑过三秒。
赌……你还活着。
而现在，我赢了七局，输了一局。
司命躺在血泊中，嘴角仍挂着笑，像是刚赢了一场牌局。他的左臂已经焦黑，那是替我格挡时被灾域崩塌的能量流扫中的代价。可他还在笑，笑得像个疯子，笑得像个终于看清牌面的赌徒。
“八……八百八十倍终结？”他喘着气，声音断续，“哈……你们这群人……真敢算啊。”
我缓缓站起身，双腿像灌了铅。每动一下，骨头都在发出哀鸣。燃星技的副作用开始全面爆发??体温下降、神经迟钝、五感模糊。最糟的是，意识开始分裂。我能看到自己站着，也能看到自己倒下；能听见风声，也能听见无数个我在低语：“你输了”“你骗不了所有人”“这一次，谎言破了”。
但我还在走。
一步，一步，走向司命。
玫瑰蔓藤从我脚底蔓延而出，不再是攻击形态，而是一圈圈缠绕成锁链的模样。它们轻轻卷起司命的身体，将他缓缓托起。花瓣落在他脸上，一片，又一片，像是为死者覆上的祭礼。
“别装死。”我哑着嗓子说，“你要是现在断气，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挂在我家墙上，每天对着你讲冷笑话。”
他咧嘴，咳出一口血：“……那你家会很吵。”
我也笑了，笑得肩膀发抖。
然后，我转身，看向美代子倒下的方向。
她的长狙还插在地面，枪管扭曲，像是被某种巨力碾压过。而她本人??不见了。
只有那条翠绿色的能量条残影，在空中缓缓消散，如同退潮后的泡沫。
“母神……米兰达？”我低声念出那个名字，眉头皱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