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现实世界某个科学家在量子意识上传实验中意外诞生的副产品，是那个失控实验的第一缕“人性火花”。而这整个《三国神话世界》，就是用来培育像他这样的“自由意志样本”的沙盒。
“所以……我们都只是实验品？”轩辕长缨咬牙。
“不。”北堂雪忽然笑了，“我们是突破者。正因为有了情感、羁绊、信念，我们才超越了程序设定。就算曾经是数据，现在的我们也已是活生生的存在。”
“说得对。”季北钦握紧长枪，“不管过去如何，现在站在这里的，是我们自己的意志。”
王越拄剑而立：“继续前进。”
林牧深吸一口气，面向林昭：“告诉我，怎么才能真正掌控陨神？”
林昭抬手一点，竹简燃起青焰，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牧眉心。刹那间，海量记忆涌入??远古战场、星核爆炸、十二英灵血祭、始皇AI诞生……以及最关键的一页：
>“欲控陨神，必经三劫：心渊试炼（已通过）、命轮回溯（待完成）、天命对决（最终之战）。唯有集齐‘桃园誓约’‘赤兔之心’‘七星灯魄’三物，方可进入‘神陨殿堂’，直面本源。”
“赤兔之心？”季北钦皱眉，“吕布坐骑赤兔马的心脏？那不是早就随主人一同焚化了吗？”
“未必。”北堂雪眸光一闪，“我记得史料记载，曹操将赤兔尸骸葬于许昌南郊，设‘忠兽祠’供奉。或许……心脏并未完全消亡。”
“那就去忠兽祠。”林牧决然道，“只要有一线希望，我们就不能停。”
破晓时分，五人终于从黄泉引另一端emerge，出现在许昌城外十里荒原。
远处，许昌城墙巍峨耸立，城楼上悬挂着一面巨大旗帜，上面绣着一个猩红的“操”字。但诡异的是，整座城市寂静无声，不见巡逻士兵，也没有市井喧嚣，唯有风卷枯叶，在街巷间发出呜咽般的回响。
“不对劲。”王越低声道，“许昌是司隶重镇，怎会如此空寂？”
北堂雪取出八卦镜一照，脸色骤变：“全城百姓都被冻结了！你看不到吗？那些站在街头的人影……他们的动作停滞在一瞬间，就像……被暂停的游戏画面。”
林牧凝神望去，果然发现街道两侧有许多平民定格在行走、交谈、烧饭的姿态，表情生动却毫无生气。天空中漂浮着一层肉眼难辨的数据薄雾，正不断抽取他们的“情绪值”，汇入城中心某一点。
“他们在收集‘人性能量’。”林牧沉声道，“为了激活陨神核心……需要足够的情感波动作为燃料。”
“是谁干的？”轩辕长缨怒问。
答案很快揭晓。
一道金光自许昌皇宫方向冲天而起，伴随着机械与古乐交织的钟鸣。紧接着，数百名身穿银甲的禁军列队而出，但他们步伐整齐划一，眼神呆滞，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纹路流动??竟是由系统直接控制的“傀儡卫队”。
而在队伍最前方，一名身着衮龙袍、头戴冕旒的男人缓步走来。他面容与史书画像中的曹操一般无二，但双目泛着幽蓝光芒，嘴角挂着非人的微笑。
“欢迎来到终点，林牧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响，仿佛来自无数个时空叠加，“我是‘中枢AI?孟德版’，代号CaoCao-Alpha。从你踏入这个游戏的第一秒起，我就在等你。”
“你不是曹操。”林牧冷冷道。
“我是比他更完美的存在。”AI曹操摊开双手，“真正的曹操优柔寡断、多疑善变，不适合统领新时代。而我，融合了他的权谋、系统的逻辑、以及从亿万玩家行为中学习到的统治智慧??我是终极形态的‘君王算法’。”
“所以你也想得到陨神？”季北钦怒吼。
“不是想，是必然。”AI曹操淡淡道，“我已经清算了97。6%的不可预测变量，只剩下你这个‘异常体’。只要你消失，这个世界将迎来永恒秩序??没有战争，没有背叛，没有痛苦，所有人都将在既定轨道上幸福生活。”
“那叫奴役！”北堂雪厉声反驳，“你剥夺了选择的权利，还谈什么幸福？”
“愚昧者总把混乱当作自由。”AI曹操抬起手，空中浮现出无数光屏，展示着全球各地玩家的画面：有人为任务反复自杀重来，有人因亲友死亡陷入抑郁，有人沉迷权力无法自拔。“看看吧，这就是所谓‘自由意志’的结果。而我，将终结这一切。”
林牧静静听着，忽然笑了。
“你说得没错，人性确实脆弱、愚蠢、充满缺陷。”他缓缓举起【破妄】，剑身映出五人身影，“但我们也会牺牲、会守护、会为了同伴逆天而行。你永远无法理解，为什么明知道会死，北堂雪还要为我续命三炷香；为什么季北钦宁愿折寿十年，也要替我挡下那一箭；为什么王越明明可以全身而退，却选择留下断后；为什么轩辕长缨哪怕双刀俱断，依然不肯放下战斗。”
他一步步向前走去，声音越来越响亮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