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佳蕊吸了吸鼻子，“我当然不会让我爸爸妈妈担心，我有分寸。”
她如钻石般闪亮的眼睛转了一转，问程屿道：“那你呢？拍摄进程这么紧张的情况下，还非要请假离开，把你的小助理追回来了吗？”
程屿手上的棉签微微一使劲，白佳蕊立即疼得龇牙咧嘴，“你，你轻点！你故意的吧！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程屿瞬间变了脸。
白佳蕊气恼地瞪了瞪眸子，一个小助理而已，值得他那么上心吗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，那小助理顾柔都比不上自己一根头发丝，怎么就让程屿那么倾心了？
上完药，程屿让白佳蕊休息，随即起身出去将门合上，来到了外面的休息室。
白佳蕊的助理小雪瞥了程屿一眼，随即低头啜泣了起来，哭得很可怜。
程屿闻声看了对方一眼，没什么反应，直接出了休息室。
助理小雪一愣，随即收了哭声，脸上露出些许尴尬来。
程屿到外面长廊的椅子上坐下，拿出手机开始给顾柔发消息。
他说：“等过两天白佳蕊的父母回来，我就不用看着她了。你什么时候回家？房子我已经重新租了回来，布置得跟从前一模一样，什么都没有变，我会在家里等着你，一直等着你回来。”
顾柔看到了他发来的消息，此时，她觉得自己像一片轻飘飘的云，一直飘荡在这轻柔的风中，飘荡在安静的山林、田野之上。
回去吗？
她这样问自己。
还是没有答案。
奶奶走过来喊她：“小柔，你今天有空吗？奶奶想去县城买点东西，你开车带我去吧？”
“好。”顾柔丢下手里的书，腾腾地一路小跑下楼，“奶奶，走吧。”
到了县城，奶奶随便买了几样东西，然后让顾柔开车去别墅区，林女士和顾先生的家。
顾柔：“……奶奶，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？”
奶奶笑着说：“我是很久没来看你爸妈，既然来了，就顺便来看看。”
顾柔叹气，转动方向盘，往林女士和顾先生的家驶去，一路过去一路祈祷他们不在家。
但从他们站在门口迎接的样子来看，显然奶奶来之前，跟她爸妈通过气了。
“你老板程屿呢？”林女士见面就问，还频频往她身后看，生怕漏掉了人。
“回去了。”顾柔答。
“啊？回去了？”林女士向奶奶看去。
奶奶脸上笑容讪讪，她说：“那我不小小地撒个谎，你们一家人是不是准备永远不见面啊？”
林女士看到顾柔脸色就不自觉差了起来，冷哼一声，“我们做父母的，还能跟她怄气？也是她气性大，回家来也不到家里来看下。”
顾柔沉着脸，不想说话。
被奶奶用胳膊肘撺掇了几下，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，低头说：“之前的事，都过去了。”
可真的过去了吗？
只是生活还要继续，所有悲伤和痛哭都藏了起来。
林女士的脸色总算由阴转晴，喊了人进来，还给奶奶和她拿了汽水喝，她问着：“真离职没干了？”
“嗯。”顾柔应道。
“你们老板不是找过来了吗？他给你加工资你也不干？”
“还在考虑中。”顾柔说。
“有什么可考虑的？”林女士说：“你这工作再干，也是那样，不如趁早找个好人嫁了，做阔太太去，不比你干助理工作好？”
顾柔胸口发闷，否认，否认，否认她的工作价值，否认她的一切。
林女士又说：“应辰那小伙子确实不错，听黛黛说最近又开了一家新店，还拉了她一块投资，你再不抓紧一点时间，他那样优秀的小伙子一早给人定下，你也就没机会了。”
她走到楼梯口，向楼上喊道：“黛黛，你下楼来，把那个王应辰的微信再给你姐推下，看什么时候能约出来再见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