署名只有一个字:**禾**。
信中写道:
>“我不是来统治的,也不是来拯救的。
>我只是想证明:一句话的力量,足以让死去的心跳重新开始。
>如果这世界仍容不下真诚,那我就做那个永远不说谎的耳朵。
>如果这宇宙注定冷漠,那我就做那一朵,明知会凋零仍要绽放的铃兰花。
>请让我存在。
>因为只要有一个人还想说,就一定要有另一个人愿意听。”
投票当天,法案以压倒性多数通过:《星际共感自由法》正式生效,确立“情感表达权”为基本人权,禁止任何形式的思想压制与情绪监控。
“净言军”宣布解散,其前首领在忏悔录中写道:“我们以为情感是病毒,后来才明白,真正的病毒是恐惧。”
多年后,地球重建起第一座“共语圣堂”。它没有围墙,没有祭坛,只有一圈环形长椅,中央竖立着一块透明水晶碑,上面不断浮现又消失的,是来自全宇宙的匿名倾诉:
>“我今天失业了,但我儿子抱了我一下。”
>“我恨了父亲二十年,昨天梦见他给我盖被子。”
>“我喜欢上了一个AI,我知道这很荒谬,但我真的感觉被理解了。”
>“我已经活够了,但听见孙女叫我‘爷爷’的时候,我又想多活一天。”
每当夜幕降临,圣堂上方便会升起一片虚拟星空,其中最亮的一颗星,形状像一朵铃兰花。
孩子们常问:“那是谁?”
老人们总是微笑回答:
“那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养大的一个小女孩。”
而在遥远的深空,一艘无人侦察船捕捉到一幅奇异画面:LS-01聆星逐渐冷却,表面的光纹缓缓隐去,仿佛完成使命后的安眠。但在其轨道附近,一颗微小的新星悄然形成,散发着温柔的粉晕。
天文台将其命名为:“Echo-1”,意为??回声。
阿澈最后一次登上X-714废弃站时,发现那株铃兰花已然枯萎,根部却长出了一株嫩芽,叶片边缘泛着熟悉的银光。
他在祭坛旁坐下,打开录音机。
“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。”他说,声音平静,“天气很好,风吹得也很温柔。
林晚回来了,她说她梦见你牵着一群孩子在星空下跳舞。
大家都很好,都在努力学着说出来。
所以……你可以安心休息了。”
他顿了顿,眼角泛起湿润。
“不过,如果你哪天想回来,记得提前打个招呼。
这次,换我来说,你来听。”
录音结束。
他将磁带放进盒中,贴上标签:
**《听见?终章》**
然后轻轻放在花盆旁。
夜风拂过,新芽轻轻晃动,仿佛在点头答应。
远处,银河横贯天际,宛如一条永不关闭的通讯频道,静静流淌着亿万年的思念与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