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确实。”沈湫寻拢一拢身上的衣服，打了个哈欠。
县泽阳一噎，悻悻地搓搓手：“就是……我昨天抽奖中了一张上城区大酒店的自助餐免费体验卡，沈哥你感兴趣吗。”
大酒店的自助餐？
沈湫寻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了：“给我？多少钱。”
“沈哥你跟我谈什么钱。”县泽阳差点跳起来，他恨不得当场跪下表忠心：“沈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，我报答你是应该的！”
沈湫寻无语地看他两眼，终究是没有忍住美食的诱惑，矜持地点点头，决定之后再用点什么还人情。
懒散轻慢的态度，那双眼睛像是看着他，但感受到的只是一片虚无。
县泽阳紧张地抠手指，不好意思地看一眼面前的人：“在下周二下午一点到六点都有效……我那天刚好去上城区有点事，咱们俩一块要不？”
“行啊。”沈湫寻这几天喝营养液都要喝吐了，他自己的手艺又真不咋地，还不如吃营养液。
县泽阳还要说点什么。
沈湫寻回头，刚好看见卫生间门敞开，傅明川光裸着上身静静地站在那，迷茫地朝门口看过来。
八块腹肌，十分有料。
“那沈哥你那天准备穿什么衣服啊。”
“嗯？”
傅明川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男声，往后退一步贴在门边，凹好了一个能充分展示自己的造型，细致到手臂下垂的弧度和发丝的翘起，只求沈湫寻能多看他两眼。
“黑衣服，不说了，好冷，你快回去。”沈湫寻回头，三白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，一副不高兴的模样。
县泽阳蔫蔫地跟人告别，可怜兮兮地抬眸：“那沈哥我们下周二见……”
“嗯。”关上门，沈湫寻瞥一眼墙边的某人。
【你在看什么。】
‘我自己都没两件衣服，还得给他分一身。’
【。】
“出来。”
傅明川乖巧地走出来，静静地地站在客厅里，顺着声音朝沈湫寻的方向看过去，刚刚那个男人是谁？
沈湫寻的朋友？睫毛垂下，那双无焦距的黑色瞳孔中氤氲出一阵乌云。
他听见沈湫寻经过自己身边，然后走进卧室，小猫窝在躺椅里睡觉，显然已经睡熟。
半晌，一阵风扑来，傅明川下意识接过，手里是一套衣服。
沈湫寻靠在门框边，双手环胸，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面前的男人，男人弯腰将衣服穿上去，衣领不规矩地折进里面，耳根已然红透。
于是沈湫寻心里对他的印象在除了好欺负、脾气好之外又多一个：脸皮薄。
“你有存款吗？”
傅明川朝他这边看过来，黑棕色的瞳孔有些无助，薄唇微抿，显然有些难以启齿：“我会做家务、做饭、我什么都能做。”
“那些只能算房租，你还得吃我的用我的，我总不能白养你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傅明川脸色惨白，显然就是个孤苦无依的穷苦底层小警察，现在还被沈湫寻陷害丢了工作被迫锁在他家里，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沈湫寻摸一摸下巴，总算放心，他可不想上个月的悲剧再出现一次：“不准出门不准跟外人联系，不能忤逆我，什么都要听我的。”
听着有点不近人情，沈湫寻微顿，他轻咳一声：“我担心你被发现……你做点事情回报我也是应该的……我下班会买菜回来，我对你好吧。”
这些要求对于一个有工作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对人格的侮辱，但沈湫寻觉得自己对他已经很是不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