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懂个鸡毛。
沈湫寻翻了个白眼想要继续据理力争，铁门突然被打开，外面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员，他公事公办道：“时间到了。”
“多谢。”傅明川看着表情逐渐委屈的沈湫寻，心像是刀割一般的痛，最后也只能勉强安慰道：“等服刑期过了，我任你处置好吗？”
“别委屈了。”他爱怜地摸一摸爱人的眼角：“回去好好睡一觉。”
沈湫寻简直气得冒烟，但也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，毕竟是按规章流程来，他无权无势的下城区公民，只剩下劫狱一条路。
但劫狱之后活不过半个月两个人一起死了，那可真是得不偿失。
事已至此，沈湫寻决定听话回去睡一觉。
这破烂世界，别让他有一天变成有权有势的人，不然非得炸了它不可。
沈湫寻臭着脸出门，由警员带领着经过走廊，看见正在窗边抽烟的熟人，薄薄的烟雾散去，那双静若寒潭的眼睛朝他看过来。
那个给他联系方式的闷骚男。
沈湫寻心情很不好，朝着人翻了个白眼，偏过头就要走，却又在听到身边的警员恭敬地叫“局长”之后停下来。
他猛地回头，眉头一挑：局长？
他以为这人只是一个小小队长呢，哪成想是这样大的职位……局长怎么会亲自去他家里搜查？难不成那个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？
向前走了两步，沈湫寻又默默双手环胸地退回来。
警员看清局长的眼神，报告一句然后离开。
青山熄掉烟头，走两步，将办公室的门打开。
沈湫寻瞥他一眼，木着脸走进来，经过青山的身边，闻见一股好闻的烟熏果子的香气，很特别。
坐下来，青山给他泡上一杯柠檬水，还像模像样地在玻璃杯口放下一朵小伞，橙黄色的小伞与冷色调的警局格格不入。
沈湫寻有点坐立难安，他很担心对方会问他那晚上的具体细节，自从他猜测青山早有线索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，差得要命，现在想起来还会想钻进地缝的程度。
男人的表情很严肃：
“你没加我的联系方式。”
青山的嗓音有一点烟嗓，配上那副铁打似的表情，跟小时候孤儿院门口贴的门神似的。
“哦，忘了。”沈湫寻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，低头去喝柠檬水，不是他想象的两片柠檬泡水之后又苦又酸的味道，酸酸甜甜的很好喝，让他沉重的心情都好受了一点。
“嗯。”
沈湫寻捧着玻璃杯，一直到喝完半杯水才鼓起勇气：“嗯……我们见过面，也算朋友了吧。”
青山不可置否。
“你……那么厉害，能帮你的新朋友一点小小的忙吗？”沈湫寻将拇指与小指捏起来向人展示这个小的程度，下垂懒散的眼睛认真看人的时候，就会有种别样的真诚与无辜。
青山静静地看过来。
“……”沈湫寻在心里狠狠骂了句死装男：“就是……我……额……男朋友，能争取减刑吗？”
沈湫寻抬头，对上对方深紫色的瞳孔，又平移盯上门栓，眨巴眨巴眼睛，又回来对上那沉默又十分有存在感的视线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