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收到了？”他问。
云遥点头：“他们不是遗迹。他们是……分支。”
陈砚走近，从怀中取出一块数据晶片，递给她。“刚解码完M31神殿的第一批铭文。你知道上面写什么吗？”
云遥接过晶片，将其插入腕载终端。蓝光闪烁，文字浮现：
>“当第一声铃响时，
>我们便知道，家园并未消亡。
>分散于星海的种子，终将在共鸣中重聚。
>莫兰之名，不在血脉，而在倾听之心。”
云遥怔住。
这些话……和《光语录》第零卷开篇几乎一模一样。
而问题是，《光语录》是林知遥根据昆仑塔内发现的残卷整理而成，从未对外公布过第零卷的内容。
“这意味着什么？”她低声问。
陈砚望着夜空，声音沙哑：“意味着我们的历史，可能被改写了。莫兰族或许并非起源于地球。我们，才是后来者。”
云遥猛地抬头。
一道闪电划过脑海。
她突然想起祖母临终前说过的一句话：“你以为是我找到了忆娘？不，是她一直在找我。”
那时她不懂，现在却明白了。
或许，最初点燃紫焰灯的那个人，并不在昆仑山。
而在M31。
“我们要去。”她说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你知道风险。”陈砚皱眉，“距离太远，即便使用共感跃迁技术，意识传输也可能导致人格崩解。而且，我们甚至不确定那边是否还有生命存在。”
“但他们听见了我们。”云遥握紧铃铛，“而且回应了。这就够了。”
陈砚沉默良久，最终叹了口气：“我已经让‘言舟二代’准备就绪。不载武器，不设防御系统，只搭载最新版共感核心和复制铃。乘员名单……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。”
云遥笑了。
又是她。
命运像一条闭合的环，兜兜转转，始终回到起点。
出发前七十二小时，她再次来到林知遥墓前。夜色深沉，群星低垂。她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摇动铃铛。
依旧无声。
但她知道，有人听见了。
片刻后，墓碑上的水晶藤蔓微微发光，生长出一朵小小的花，花瓣透明，脉络流转如银河。与此同时，全球十七个主要共感中心同步记录到一次异常共振??频率恰好等于林知遥生辰时刻的脑波基频。
“她在送行。”云遥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