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在回家的路上，叶云启得紧紧抱住顾戎的手臂、贴靠在他的身上，才能支撑着自己勉强走路。
这个点已经过了下班高峰，公交车上的人也不多，叶云启就拒绝了顾戎要打车回家的提议，坚持要跟他坐公车回去。
空旷的车里，叶云启将自己的头靠在顾戎的肩膀上，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。
窗外是一闪而过的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，这个城市的夜景中藏着数不清的烟火气，倘若不停下脚步是无法感受到的。
而他们坐在几乎没人的公交车里，好像与外面的烟火人间隔绝，又好像已经身处在烟火人间。
是沙漠里的几粒细沙，是奔入江流中的潺潺溪水。
“顾戎。”叶云启忽然开口，身畔的人将他快要垂下去的脑袋挪了回来，贴心回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想知道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吗？”
顾戎却说：“你要是想说的时候，总会告诉我的。不过我应该能猜出来，多半是你父母吧。”
叶云启笑了一声，夸道：“你怎么那么聪明啊？”
“谁叫我是学霸呢？”
闻言，叶云启啧了一声，好笑着嫌弃道：“说你胖你还喘上了。”
他话是在开玩笑，但是顾戎心底里却隐隐涌现出一股不安的情绪。
手指紧张地抓起了裤子，攥出了一道道的褶皱。
“你父母……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只听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oga幽幽地叹了口气，冷声哼道：“他们想让我转学，去艺术学校。说是如果走艺考生的路子，也许还能摸到好一点的大学。”
“可你学习不差。”顾戎听他这么说，心里蓦地一紧。“你最近进步很大，这次的期末考应该能拿到不俗的成绩……”
叶云启当即不满了，不舒服也要抬起头跟他理论。
“把‘应该’那两个字去掉，是一定能拿到好成绩的！”
他握紧了拳头，斜了身边这个alpha一眼，恼道：“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？！”
“我对你当然有信心。”顾戎摸了摸他的后脑勺，像在给猫顺毛。“你可是我教出来学生。”
叶云启腾的一下红了脸。
“我才不会叫你老师呢！”
人渣顾军
因为叶云启的中暑状况直到第二天都没有缓解，于是顾戎就自己去工作了，顺便给他带了个假。
难得能在家里睡个懒觉，叶云启连被窝都没出，拱着被子把自己包成了蚕茧的形状，闷头大睡。
连顾戎走之前亲他一口都没有察觉。
直到这个好梦被保安室的一个电话打过来给惊扰了。
等叶云启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才发现对方打的是叶云启家里的座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