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她悲痛欲绝,扶着桃花坐下,极其艰难地开口:“感谢这位兄弟过来报信,你把长生出事的地点告诉我,让我和家人送他最后一程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两眼一黑晕在了桃花怀里。
“嫂子——”
“嫂子——”
先晕了田凤英,后晕了宁玉婵,此刻霍家人荒马乱,到处都充斥着悲伤的味道。
刘知县带着差役离开后,宁玉婵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吓了桃花一跳。
“嫂子,你……”
宁玉婵拉着她去找公婆,“见了爹娘再说。”
此时田凤英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。
“好端端的,剿什么匪,他又不是当官的,逞什么能。
这下好了,命都搭上了。
孩子都没见到一面。
我的儿子……
怎么这么命苦。
十七岁就去当兵,一走就是八年,死讯传回来两回,这才成亲,还以为能过几天安生日子……”
霍老二比她坚强些,“儿子没了,不是还有孙子呢吗,你得支棱起来,否则这个家……”
田凤英继续哭:“本以为膏药铺子是个赚钱的营生,没想到先被人挤兑的开不张,又出了谭昊张磊那样的事情,铺子也没了。
还指望长生回来重新把铺子开起来。
现在可好……
以后我们一家人怎么生活。”
霍老二难过道:“大不了回霍家村,不是还有点积蓄吗,农村花销少,总能支持几年。”
田凤英哭得肝肠寸断,“我的长生哎,他怎么这么命苦……”
“娘,”宁玉婵喊住田凤英,“您别哭了,长生没死。”
田凤英一惊,“差役都来报信了,玉婵你是不是太难过了,接受不了这件事。”
桃花也说:“是啊,嫂子,你为什么这么说?”
宁玉婵坐到床边,拉着田凤英的手意一一给她分析。
“霍大哥什么功夫,几个毛贼就想杀了他。”
田凤英别的没底气,但对儿子的伸手可是相当自信的,“对,好几百人都打不过他,怎么他就被几个山贼杀死了。”
宁玉婵继续道:“而且,一个匪首都没抓到,这是霍大哥的能力?他可是当过将军的人,排兵布阵,指挥大军冲锋陷阵,他最擅长。
再说,他一个功夫那么高的人被杀死,怎么一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小兵能逃出来。”
“对对对,”田凤英豁然开朗,“玉婵你说的对。”
宁玉婵又把荷包拿给田凤英看,“你看这个荷包。”
绣工精致,配色漂亮,一个很好看的荷包。
除了有些旧有些破损外,田凤英看不出什么。
宁玉婵淡定道:“差役说这个荷包是从地上捡的,可是这个荷包干净的很,既没有泥土也没有火烧,分明是从长生身上偷的。”
田凤英喜欢宁玉婵这个儿媳妇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这种情况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。
“玉婵,你说的对。”
宁玉婵还是有点担心,“只不过霍大哥处境不好就是了,否则这个荷包不可能落入别人的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