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大半个月,宁玉婵一直留在家里养胎,等霍长生的消息。
可惜,霍长生就像五年前一样,说联系不上就联系不上了。
其中长寿回来过几次,之后也不见了踪影。
在霍长生出门二十三天后,霍家总算等来了消息。
不过不是好消息。
县衙传过来的,刘知县亲自上门,让霍家父母节哀。
田凤英当场晕了过去。
宁玉婵强撑着身体,努力让自己镇静,“消息是谁传回来的?长生在哪遇的害,有谁看见?”
刘知县摆了摆手,很快有个差役跑过来,回她:“是小人亲眼所见,霍大人带领我们去剿匪,扮做从江南来的商队,霍大人提前发布消息,引那群贼匪下山,前天到了双龙山,本来一切顺利,也把那群贼匪全部包围了,谁知道……
消息泄露,那群贼匪有防备,反倒又把我们包围了,霍大人被当场打死了。”
如果说一切都很合理。
但最后一句,引起了宁玉婵的怀疑。
“长生被当场打死?”
差役做出一副特别悲痛的样子,哭道:“是啊。”
宁玉婵皱眉:“那群贼匪死了几个?”
差役:“死了很多,双龙山都被鲜血染红了。”
“哎吆,我的长生哎——”
田凤英缓过来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。
宁玉婵使劲攥着手指,“长生杀死几个?五个带头人死了几个?”
差役:“一个都没死,霍大人只杀死几个小喽啰。”
宁玉婵已经不想听了。
霍长生虽然重伤未愈,可他是能一挑三百多差役的人。
府衙和县衙的差役全都经过训练。
不可能比土匪的小喽啰还差。
而且,霍长生和差役拼杀的时候,梁允贤不许他杀人,他没办法放开杀戒。
面对贼匪,生死存亡之际,他一个匪首没杀,只杀几个小喽啰,也太好笑点。
宁玉婵没拆穿他。
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,每件都透着邪气。
也许现在才是真相快揭开的时候。
“长生的尸体呢?”宁玉婵稳定好情绪,问道。
差役早有准备,“尸体被那些贼匪放火烧了,我们没救出来。”
宁玉婵又问:“怎么确定被烧死的人就是长生?有没有什么证物?”
“有有有,”差役将早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,交给宁玉婵,“这个,是霍大人身上掉下来的。”
桃花认出荷包,一把夺了过去。
“这个荷包我见过,大哥一直挂在腰上,那天在秦州河边被人打了半死,我看他还握在手里……”
说到这里,桃花泪如雨下,“嫂子,我哥……”
那个荷包是宁玉婵亲手所做。
还是三年前,两人初次重逢,她送给霍长生的。
宁玉婵控制不住手指发抖,从桃花手里接过荷包。
尽管她很确定这个差役在说谎,可想到霍长生贴身配戴的荷包被人取走,肯定在他不知情或者没办法保全的时候,这颗心就仿佛被人捅了几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