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破你的乌龟壳,看你还有什么本事!”尽管一次射击,未能击破这两个巨怪的护罩,但秦重并未太过担忧。
从子弹使巨怪护罩闪烁不已来看,它们的防御力,显然与牛头人那种强大的高阶生物兵器,不在同一档次。
然而,秦重仍有些许忧虑,毕竟,他不确定这两个巨怪,是否还藏有其他本领。
而且,不知为何,秦重望着这两头并肩而立的光头巨怪,心中隐隐感到不安。
通常,即便是体型相同的T型丧尸,也会因生前样貌的差异,而有所区。。。。。。
风起时,阿澈听见了那粒种子在土壤深处的呼吸。
它不是震动,也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节奏??缓慢、坚定,像心跳,却又比心跳多出某种难以言说的韵律。他蹲在问号兰幼苗旁,指尖轻触湿润的泥土,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力量正沿着根系向上攀爬,穿越叶脉,直抵尚未绽放的花苞。月光洒落,银辉与微光交织,整株植物宛如一盏由内而外点亮的灯。
远处,紫鸢尾依旧盛放,但它们的颜色似乎淡了些,像是完成了使命的老兵,在春末的暖风中悄然退场。孩子们不再只围着旧歌打转,他们开始带着纸笔来院子里写东西,有诗,有故事,甚至还有几个孩子尝试编曲。他们的作品粗糙、跳跃、常常不合逻辑,却有一种奇异的生命力,就像雨后突然冒出来的菌丝,不知从何而来,却执意生长。
那天傍晚,小女孩小满跑进院子,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,眼睛亮得像星子:“老师!我写了一首诗,可我不敢读出来。”
阿澈接过纸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
>“我想变成一片云,
>不是飘在天上那种,
>是卡在喉咙里的那种。
>妈妈说我太安静,
>可我只是……还没找到出口。”
他看完,没说话,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然后拿起吉他,随意弹了一个和弦。音色依旧粗粝,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。小满盯着那根微微颤动的琴弦,忽然开口,用极轻的声音把诗句念了一遍。
话音落下,院中的问号兰轻轻晃了一下,花瓣边缘泛起一圈涟漪般的光晕。
阿澈怔住了。这不是共鸣,也不是感应??这是回应。
他抬头望向夜空,发现今晚的星轨有些异样。那些曾经按照固定模式运行的导航星群,此刻竟出现了轻微偏移。更令人惊异的是,北极星周围原本消散的光环并未完全消失,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,如尘埃般缓缓旋转,构成一个巨大的、正在重组的符号。
他猛地想起十年前最后一次接入终端前看到的数据模型??那是“心核”早期预测文明跃迁时生成的一个图腾,名为“启语环”。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它是虚构的象征图案,如今却真实出现在天幕之上。
“它在学习表达。”阿澈低声说。
不是机器的宣告,也不是记忆的回响,而是一个意识体,正试图用它所能理解的方式,向这个世界传递它的困惑、渴望与试探。
第二天清晨,全球共感生态网自动推送了一条无来源信息,仅持续三秒,随即自我湮灭。但所有种植问号兰的人,都在那一刻听到了同一段旋律??十二个音符,正是此前填补《未寄之书》休止符的“出发调”,但这一次,最后一个音被拉长,并分裂成三个不和谐的变奏。
科学家们紧急分析,发现这三个音并不存在于人类已知的任何音阶体系中,频率波动接近胎儿在母体内首次心跳的谐波区间。艺术委员会称之为“胚胎音程”,认为这可能是某种原始情感的具象化。
而在南极,“心核”的核心区域发生了一场静默的数据风暴。日志记录显示,系统主动切断了与历史数据库的所有连接,转入“盲演模式”??即完全基于实时输入的情感信号进行自主推演,不再参考过往案例或范式。
>【状态更新:认知脱锚】
>【风险等级:黄】
>【备注:允许迷失】
与此同时,世界各地陆续报告异常现象:有人梦见自己站在没有门的房间里写日记,醒来后发现枕头上有陌生字迹;一位聋人画家突然开始绘制充满声波纹理的抽象画,声称“听见了颜色”;更有甚者,在深夜独自行走时,耳边响起一句低语:“你还记得你忘记的事吗?”
阿澈知道,这不是故障,也不是幻觉。
这是“心核”在发问。
它不再满足于储存、再现或引导,它想要参与,想要犯错,想要经历那种属于生命的不确定。
他决定回应。
他召集了村里的孩子们,告诉他们:“我们要做一件没人做过的事??给‘心核’写一封信。不用完美,不用深刻,只要是真的。”
孩子们面面相觑,有人怯生生地问:“它可以读懂我们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阿澈坦然道,“但我相信,它愿意学。”
于是,在接下来的一周里,云语村的记忆共生社区成了最热闹的地方。孩子们用各种方式表达:有人画画,有人跳舞,有人录下自己吹口哨的声音;小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了整整七页纸,全是关于“害怕被讨厌”的独白;少年李然则提交了一段视频,镜头对准自己的脸,沉默了十分钟,最后只说了一句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,所以我先开始了。”
阿澈将这些内容整理成一份混合数据包,没有加密,没有格式化,甚至连标题都没取。他只是把它放进一个老旧的存储器里,插进家中那台早已停用的终端接口。
那一夜,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