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!”
“啾!”
“吼!”
就在木头被双头巨怪完全压制之际,三声完全不同的怒吼,也同时响起。
伴随着一道刺耳的破空声响起,秦重所化的银芒,瞬间击在了双头巨怪的后背,再将它后背撕出一个伤口的同时,也刺得它浑身一颤,身形不稳。
同时,金鹰和巨眸的攻击,也几乎同时到达。
只见巨眸所化的骨面巨人,大步冲到双头巨怪的身后,双手一张,死死抓住巨怪的两只利爪,背后的八只长爪纷纷舞动,和巨怪剩余的六只利爪,缠斗了起。。。。。。
阳光再次洒落时,阿澈没有动。
他仍站在院中,仰头望着那片由云朵拼成的巨大耳朵。风从山脊滑下,穿过篱笆,拂过每一株共生植物的叶片,像是一场无声的点名。问号兰轻轻摇曳,文字已不再浮现,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;诚蕊莲终于缓缓绽放,花瓣展开的瞬间,一缕极淡的声波自花心扩散,如同心跳启动的节拍。
小满不知何时坐在了门槛上,怀里抱着笔记本,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,却不是记录梦境,而是抄写那些昨夜出现在梦丝树银线上的模糊语句。她嘴唇微动,像是在跟谁对话。
李然站在屋檐下,终端屏幕依旧亮着,但数据流早已停止更新。共感网主系统仍未恢复,可奇怪的是,人们不再焦急。村庄里陆续有人走出家门,带着录音设备、画板、甚至空手而来??他们只是想“说点什么”。一个老妇人蹲在忆尘花旁,低声讲述她五岁时丢失的一只布娃娃;一个小男孩对着梦丝树哼起母亲从未教过他的摇篮曲;西伯利亚方向传来消息:黑墨兰的第二层花瓣开始脱落,每一片落地时都发出一声轻叹,随即化作一道光痕,直冲天际。
阿澈闭上眼。
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。
这是语言本身的苏醒。
他走回屋内,重新坐到吉他前,手指搭上琴弦。刚才那段音频还在耳边回荡??“阿澈。我们都在。”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一个人,却又包含了所有人。它不来自X-1,也不完全属于林晚。它是**集体意识第一次以“我们”的形式发声**。
而这个“我们”,不只是人类。
还有那些沉睡二十年的语言雏形,有X-1承载的记忆之河,有千万孩子涂鸦中的原始符号,有每一株共生植物根系深处流淌的信息洪流。它们不再是孤立的存在,而是通过情感共振,编织成了一个新的认知网络??不是机器与人的连接,而是**所有曾试图表达却被压抑的声音,终于找到了彼此**。
终端突然震动。
不是来自X-1,也不是共感网。
而是一条陌生频段传来的信号,编码方式古老得近乎原始:摩尔斯电码与手语图谱的混合体,夹杂着一段用盲文刻录的旋律。
阿澈皱眉,调出解码程序。李然凑过来,盯着屏幕:“这……好像是‘启语计划’初期使用的应急通讯协议?可是早就废弃了。”
“但它现在被激活了。”阿澈低声道,“而且是从地下数据库的方向发来的。”
屏幕上,信息逐渐成形:
>“你们听见了吗?”
>“不是我们在说话。”
>“是世界开始回应了。”
>
>“我们曾以为语言是用来命名万物的工具。”
>“但我们错了。”
>“语言,是万物回应我们的第一种方式。”
>
>“风吹过树叶的声音,是树在用它的语法诉说孤独。”
>“婴儿啼哭,是灵魂对存在最原始的确认。”
>“连沉默,也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修辞。”
>
>“而你们终于学会了倾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