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去消消食？”
陆?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魏茜茜正窝在沙发上发呆。
魏茜茜看了他一眼，又看了看外面，现在天都已经黑了，再去爬山怕是半夜才得回来，而且，秋意已经渐浓，山上肯定很凉。
但见陆?好像很感兴趣的模样，便点了点头。
陆?笑笑，走到她跟前，牵起她的手，朝楼上走去。
魏茜茜以为他是要换衣服出门，没想到他一进门便被陆?搂在怀里。
“陆?……”
“茜茜，消食的方式有很多种。”
他关上门，连灯都没来得及。。。。。。
雨季来得猝不及防。
袁晨曦站在“回声驿站”成都分站的窗前，望着外面倾盆而下的暴雨。山体在雨水的冲刷下隐隐传来沉闷的响动，像大地深处压抑的叹息。她刚结束与云南驻点的心理督导连线，耳机还挂在耳边，指尖残留着屏幕的微凉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系统自动推送的预警信息：**四川凉山州某村落发生泥石流风险，三名驻点人员处于红色警戒区**。
她的心猛地一沉。
周晓禾就在那里。
那个曾在誓师大会上紧张地接过铜铃的女孩，如今已扎根凉山四个月。上周她发来的日志里写道：“今天有个孩子终于肯开口说话了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‘我想上学’。”字迹潦草却充满力量。袁晨曦当时笑着把这段话念给念安听，孩子仰起脸问：“妈妈，她说的话也是回声吗？”她点头：“是啊，是你妈妈种下的种子开花了。”
可现在，那朵花正被暴雨裹挟着推向悬崖边缘。
她立刻拨通应急专线，电话接通后传来断续的声音：“袁老师……我们被困在村小教学楼……通讯随时可能中断……孩子们都还在……”是周晓禾，声音颤抖但努力保持镇定，“后山已经开始滑坡，但我们没法撤离，有两个孩子发烧了，走不了山路……”
“坚持住。”袁晨曦语速极快，“我已经启动一级响应，救援队正在调派直升机，最迟两小时抵达。你们所有人待在二楼以上，远离窗户和外墙！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，先护住孩子！”
挂掉电话，她转身冲向指挥中心。灯光刺眼，墙上大屏闪烁着不断跳动的地理数据与生命体征监测点。陈然早已守在那里，脸色凝重：“气象局说这场雨至少持续十二小时，道路全部中断，只有空中救援可行。但山区气流紊乱，飞行风险极高。”
“那就让飞行员做好准备。”袁晨曦盯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红点，“我不能等风停。”
“你要去？”陈然震惊，“你现在是总负责人，不是一线执行者！而且??”
“而且我是那个把铜铃交给她的人。”袁晨曦打断他，眼神坚定如铁，“我说过，每一次回应，都要有人真正到场。如果连我都退缩了，谁还能相信‘回声’不是一句空话？”
十分钟后，她已换上防护服，登上聿氏紧急协调的救援直升机。起飞前五分钟，手机响起。是聿战。
“你疯了吗？”他的声音低哑，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，“你知道那边有多危险？万一塌方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轻声说，“但我更知道，如果我不去，那个发烧的孩子可能会死，周晓禾会崩溃，而我会一辈子活在‘如果当初’里。”
电话那头长久沉默。然后，他缓缓道：“我把私人卫星链路接入你的终端，全程监控位置。念安和朵朵……他们会想你。”
她闭上眼，鼻尖发酸：“替我抱抱他们。”
引擎轰鸣，直升机冲入雨幕。
风雨如刀，割裂天际。机身剧烈颠簸，袁晨曦紧紧握住扶手，眼前不断浮现那些孩子的脸??甘肃的小女孩抱着旧布娃娃说“妈妈走了就不回来了”；贵州男孩在生日那天第一次吹灭蜡烛时的手抖；还有眼前这个未曾谋面却已牵动心弦的凉山孩童，在泥泞中抬头看她的眼神……
两小时后，飞机艰难降落在一处临时清理出的空地。袁晨曦跳下舷梯，雨水瞬间浸透衣衫。当地村干部冒雨赶来接应：“袁老师！再晚十分钟就飞不进来了！后山已经塌了一大片，把通往小学的路全埋了！”
“有没有其他路径？”她抹了把脸上的水。
“有条猎人小道，但很陡，现在全是泥浆，稍不注意就会滑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