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些无法言语的悲伤与温柔,唯一的翻译官。
她走回屋内,翻开日记本,在昨日那句话下方,添上新的一行:
>**“今天,我学会了倾听。**
>
>不再追问她去了哪里,因为我已成了她回来的路。
>
>星愿,如果你正看着,请替我抱抱妈妈。
>
>告诉她,她的女儿,终于也成为了光。”**
窗外,第一缕春风拂过。
共源树的新芽破壳而出,嫩绿中透着微蓝,随风轻轻摆动,仿佛在挥手致意。
远处山坡上,那片蓝紫色小花悄然绽放,荧光流转,汇成一句话,短暂浮现在空气中:
>**“谢谢你,还记得我们。”**
念晴笑了。
她拿起吉他,轻轻拨动琴弦。
这一次,风没有掀起乐谱。
而是顺着旋律的方向,把歌声送得很远很远,直至淹没在群山与苍穹的交界处。
那天之后,基地多了一项不成文的规定:每逢月圆之夜,所有人必须放下工作,聚集在露台,点燃心火灯笼,静默十分钟。有人说这是纪念,有人说这是仪式,但念晴知道,这只是为了让那些细微的声音??树根生长的摩擦、地下水流动的呜咽、远方动物迁徙的脚步??有机会被听见。
陆沉依旧常来。
他不再翻阅古籍,也不再执着于破解谜题。他只是坐在她身旁,有时递一杯热茶,有时默默削一支木雕??最近的作品,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小树,树冠顶端站着两个女孩,手牵着手,望向星空。
“你觉得,她们幸福吗?”有一天他忽然问。
念晴望着远方雪山倒映在湖面的影子,轻声说:“幸福不是终点,是过程。就像呼吸,不需要理由,只要还在继续,就是活着的证明。”
陆沉点点头,把木雕放进窗台。
当晚,一场罕见的流星雨划过高原夜空。
人们仰头观看,却发现流星轨迹并非随机,而是有序排列,最终拼出一幅完整的图案??正是共源树的年轮切面,其中最新的一圈,刻着三个名字:
**晚晴?星愿?念晴**
没有人拍照,也没有人录像。
因为那一刻,每个人都清楚地感觉到,自己的心里,多了些什么。
而那,正是被遗忘已久的,爱的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