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?”
魏茜茜和袁晨曦惊声尖叫！
袁晨曦夺过魏茜茜手中的手机，放大认真看着视频里冷西沉给她盖被子的画面。
魏茜茜双手捂着脸，一脸羡慕。
“天啊！他在做什么？！他肯定喜欢上你了！袁晨曦，你有人要了！”
袁晨曦红着脸，心扑通扑通地跳着，看着视频里的他，依旧只看见他那张完美的右脸，喃喃自语，“他好像在摸我。”
她摸了摸被冷西沉摸过的脸颊，看着画面上的时间，冷西沉就这么看她看了好几分钟。
一直到魏茜茜下楼。
玉树的雪下得比往年早，第一场就铺满了山脊与屋檐。袁晨曦站在医疗站窗前，看着远处牧民牵着牦牛缓缓走过结冰的小河，脚印很快被风抹平。她的手贴在玻璃上，感受着那层薄薄的寒意渗入掌心。三天了，她没有再接到新的求助电话，也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基金会的消息??这在“千铃行动”推进最迅猛的阶段，近乎反常。
手机静默地躺在桌上，像一块沉入深水的石头。
念安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拼图，红绳缠在手腕上来回滑动。他不再问妈妈什么时候走，也不再梦见她倒下。可昨晚他又醒了两次，一次是因为窗外的猫头鹰叫，另一次，他说：“我怕铃塔不响了。”
袁晨曦转过身，轻声问：“今天想画画吗？”
孩子摇摇头，却把拼好的图案推到她面前??是一座桥，横跨在裂开的大地上，两边站着大人和小孩，手拉着手。
“这是‘听见桥’。”他说，“坏情绪从这边流过去，好声音从那边流回来。”
她蹲下来抱住他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。“你画得真好。”
话音未落，门铃响了。
小卓站在门口，羽绒服上沾满雪花，脸色苍白得不像高原人该有的红润。“袁老师……甘肃那边出事了。”他喘着气，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袋，“小舟……昨天夜里跳楼了。”
袁晨曦浑身一僵，仿佛有根针顺着脊椎刺进大脑。
“没死成。”小卓急忙补充，“三楼，摔断了腿和肋骨，肺挫伤。现在在定西县医院ICU观察。但他留了封信，写给您的。”
她颤抖着手打开信纸，上面是熟悉的字迹，歪斜却用力：
>**袁老师：**
>我以为我能成为光，可我发现我只是个影子。
>建小屋那天，村里人都说我是“被城里人洗脑的叛徒”。我爸当众扇我耳光，说我丢了祖宗的脸。我忍了。
>上大专后，同学笑我口音重、衣服旧、连微信支付都不会用。我咬牙撑着。
>可上周，我去小学推广‘悄悄话盒子’，校长把我轰出来，说“我们不需要心理病”。有个孩子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，写着‘姐姐救救我’，可第二天他就转学了。
>我开始怀疑，是不是我真的错了？
>是不是这个世界根本不想听这些声音？
>对不起，我想帮您，但我先把自己弄丢了。
>
>小舟
泪水砸在纸上，晕开了墨迹。
念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，小小的手覆上她的背。“妈妈，你会去救他吗？”
袁晨曦深吸一口气，拨通聿战的电话。
接通的一瞬，她听见键盘敲击声，还有城市特有的低频噪音。他还在办公室。
“我要去甘肃。”她说，“小舟自杀了。”
那边沉默了几秒，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。“我订直升机。”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锋利，“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，等我调备用航线。别坐民航，耽误时间。”
“你不拦我？”
“拦得住吗？”他冷笑一声，“你要是能被人拦住，就不是袁晨曦了。”
但她听得出，那笑声里藏着心疼。
两小时后，聿战出现在医疗站门口，大衣染着夜露，肩头还带着直升机旋翼吹起的尘雪。他没说话，只是将一份文件递给她??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公室的紧急介入函，附带国际儿童保护组织的联合调查授权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