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，陆?把床单换了。
抽屉连开都没开。
魏茜茜没敢说自己在梦里梦见了什么，陆?也果然没食言，根本没放过她。
她揉着手腕，手腕被他拽得疼。
她裹着浴巾，躺在沙发上，静静地看着陆?。
脚边没有鞋，刚才是陆?把她抱上沙发的，她也懒得动了。
陆?收拾完，在一旁把几个盒子拿到了衣帽间，放在魏茜茜放睡衣的那一格，还特地放在显眼的位置上，这才满意地从衣帽间走出来。
他朝魏茜茜走去，“你再睡一会儿？”
“不，不用……。。。。。。
夜风穿过山谷，带着初春的微凉与雪融后的湿润气息，拂过铃塔每一寸铜铃。那声清越的鸣响尚未散尽，仿佛余音仍悬在空气里，不肯落地。袁晨曦站在庭院中央，仰头望着天际??流星划过的轨迹已隐入云层，可她的心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，久久不能平静。
她缓缓蹲下身，指尖轻触地面，仿佛能感知到大地深处传来的震动。这感觉并不陌生，三年前地震前夕，她也曾这样感受到过：一种来自地底的、低频的共振，像是某种讯号，在无声呼唤。
“妈妈。”念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软糯中带着刚睡醒的迷糊。他抱着兔子，赤脚踩在木地板上，小脸还压着枕头印，“我梦见姐姐了。”
袁晨曦心头一紧，转过身将他抱起，让他坐在自己膝上。“你说的是……晚晴姐姐？”
念安点点头，眼睛亮得惊人：“她在一片白色的原野上唱歌，唱的是《小星星》，但歌词不一样。她说：‘我是风里的信，飞过一万公里，只为告诉你，我还在这里。’然后她把一个玻璃瓶递给我，说要我交给你。”
袁晨曦呼吸微微一滞。她记得那个梦??那是晚晴十岁那年随父亲赴南极补给站时写在日记里的句子。而如今，竟由七岁的念安复述出来，一字不差。
“你还记得瓶子长什么样吗？”她轻声问。
“圆的，像月亮。”孩子比划着，“上面有冰花，还有个小小的铃铛挂在瓶颈。”
袁晨曦猛地站起身，几乎是抱着念安冲进了书房。记忆墙前，她迅速翻找起来。终于，在最底层的抽屉里，她找到了那只尘封已久的标本盒??那是晚晴生前最爱收集自然物的小箱子，里面装着干枯的铃兰、冻住的雪花模型，以及一枚从未使用过的空白录音瓶。
瓶身正是念安描述的模样：弧形如月，表面蚀刻着极地冰纹，瓶颈处系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银丝，串着一只微型铜铃。
“就是它。”她喃喃道，“原来你一直藏在这里。”
她小心翼翼取出瓶子，指尖刚触碰到瓶盖，一股奇异的暖意便顺着指腹蔓延上来，仿佛有人隔着时空握住了她的手。她将瓶子接到初代原型机的输出端口，启动音频唤醒程序。屏幕闪烁几下，开始自动扫描内部残留频率。
三分钟后，系统提示：“检测到弱信号源，是否尝试放大还原？”
袁晨曦深吸一口气，按下确认键。
起初只有沙沙的电流声，像是暴雪中的短波电台。接着，一段断续却清晰的旋律缓缓浮现??依旧是《小星星》，但用的是童声清唱，节奏缓慢，带着浓重的鼻音，像是边哭边唱。
>“一闪一闪亮晶晶，
>满天都是小眼睛。
>挂在天空放光明，
>好像许多小精灵。
>……
>可如果没人听见我，
>我是不是就消失了？”
歌声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烈的风噪，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声响，似乎录音设备曾被猛烈撞击。随后，一个更小的女孩声音怯怯响起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