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衣堂堂主淡淡道：“我不是要颠覆江山，我是要恢复真正的正统。”
他缓缓摘下面纱，露出一张与赵祯极为相似的脸，只是眼角多了一道旧疤。
“我是赵熙，先帝长子，本该继承大统之人。十年前宫变之夜，母后被毒杀，我被打落护城河，侥幸未死。而赵祯，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庶弟，在权臣扶持下登基为帝。”
卓一航震惊地看着他，良久才道：“若你说的是真，那你为何至今才现身？为何要借助血衣堂这样的邪教组织？”
“因为我需要力量。”赵熙冷冷道，“朝廷之中，尽是他党羽；江湖之上，唯有血衣堂能与皇权抗衡。而你，卓一航，是唯一能助我完成此事的人。”
“凭什么？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。”
“凭你的智慧，凭你对皇宫布局的熟悉，凭你曾潜入东厂密档房盗出《龙渊策》的能力。”赵熙逼近一步，“更重要的是??你是李兆廷，武当派年轻一代第一人，有资格接近御前侍卫统领，也有机会混入大内禁军。”
卓一航沉默许久，忽然笑了：“所以你们救我，不是为了让我活命，而是要把我变成一把刀，一把刺向皇帝的刀。”
“准确地说，是一把正义之刀。”赵熙沉声道，“只要你完成任务，我不仅给你解药，还会为你洗清冤屈，让你重回朝廷，官复原职。甚至……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任何事。”赵熙盯着他，“无论是权力、财富，还是……美人。”
祁爱亚猛地踏前一步：“别听他的！他在蛊惑你！你忘了天香公主吗？她为你被贬冷宫，为你对抗四贤王，甚至不惜以身试毒查明真相！你现在若背叛朝廷，她怎么办？”
提到天香，卓一航眼神微颤。
赵熙却冷笑：“天香？那个骄纵任性、动辄打骂奴婢的公主？她配不上卓一航。真正懂他、爱他的人，是你吧，祁爱亚？”
祁爱亚浑身一震，嘴唇微微发抖。
“你不必否认。”赵熙继续道，“你们一起出生入死，彼此信任胜过亲人。若非碍于身份，你们早已在一起。而现在，我给你这个机会??只要你帮我杀了赵祯，我就让卓一航娶你为妻，赐你郡主之位，享尽荣华。”
“住口！”卓一航怒吼，挣扎着想站起来，却被毒性压制，重重跌回座位。
赵熙重新戴上黑纱，转身走向车门：“明日午时，我会派人送来解药的第一味引子。三日后，我要看到赵祯的首级挂在宫门外。否则……你们两个，都会变成路边枯骨。”
车门关闭，马车再次启动。
车内一片死寂。
良久，祁爱亚低声开口：“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？关于他是先帝长子的事？”
卓一航闭着眼睛，声音疲惫：“有七分可信。十年前宫变，确实有一位皇子失踪，官方说是溺亡，但民间传言颇多。而且……赵祯即位之初，曾下令销毁所有关于长兄赵熙的记录，连画像都被焚毁。”
“那你要动手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卓一航睁开眼，目光坚定，“即便他是真皇子，也不能用弑君的方式夺位。那样做，只会开启更大的乱局。况且……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找出《星邪剑谱》。”卓一航缓缓道，“古剑魂说得没错，那本书不只是剑法，它记载的是‘天人之道’，甚至可能涉及王朝气运的流转。如果落入赵熙手中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祁爱亚皱眉：“可我们现在被困在这辆马车上，身中剧毒，如何行动？”
卓一航忽然笑了：“你忘了我是谁了吗？我是卓一航，江湖人称‘智剑双绝’。区区一坛毒酒，还困不住我。”
他伸手探入怀中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符，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。
“这是我在天机阁换来的‘逆脉丹’，能在短时间内逆转毒素流向，争取半个时辰的自由行动时间。虽然代价是事后毒性加倍，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