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光劈落，却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开。
“凡铁伤不了神躯。”周文渊缓缓升起，“我是七十二灯芯的聚合体，是百万受苦者的集体愿望化身。你们杀我，等于否定所有渴望安宁的灵魂。”
“错。”程淮秀踏前一步，手中玉符爆发出耀眼白光，“真正的安宁，来自于自由选择的权利。你们剥夺了人们的意志，用虚假和平换取服从，这不是救赎，是奴役！”
玉符炸裂，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母核。
轰！
整个地宫剧烈震动。
母核表面出现裂痕，七十二根导管纷纷断裂，那些被囚禁之人开始呻吟，似有苏醒迹象。
“你们……毁了一切！”周文渊咆哮，身形膨胀，竟化作一尊百丈巨影，双手合十，欲压五人。
厉胜男横剑当空，厉喝：“唐晓澜！时机到了！”
唐晓澜取出铜镜，高举头顶，口中念诵古老咒语。铜镜吸收四周怨气，反照出纯净光辉，竟与心井遥相呼应。
“以执念为引，以真心为刃??破！”
镜光如剑，刺入母核裂缝。
咔嚓??
一声清脆碎裂响彻地底。
母核崩解，化作漫天光尘。
周文渊发出凄厉哀嚎，巨影崩塌，最终缩回原形，倒地不起，只剩最后一口气。
厉胜男走过去，俯视着他：“最后一个问题??裴景行在哪？”
周文渊嘴角溢血，却笑得诡异：“他已经……走上最高处了。冬至祭天，钟鸣九响之时，便是新神降世之刻……你们阻止不了的……因为……皇帝……也是我们的人……”
语毕，气绝。
五人面面相觑，寒意彻骨。
“皇宫……已经被渗透到这种程度？”贾世芳喃喃。
“那就只能抢时间。”厉胜男收剑入鞘，“距离冬至，还有八十八天。我们要做的，不是揭发，而是颠覆。”
“如何颠覆？”伍泽林问。
厉胜男望向同伴，目光坚定：“第一，唤醒这七十二位幸存者，让他们成为证人；第二，联络江湖各派，组建‘明镜盟’；第三，找到真正的皇帝??如果他还活着的话。”
程淮秀轻声道：“或许，我们可以利用观星台本身。既然它能汇聚人心，为何不能反过来，用它唤醒民众？”
唐晓澜微笑：“就像点燃一盏灯，照亮另一盏灯。”
贾世芳点头：“五灯同行，未必不能逆转乾坤。”
伍泽林咧嘴一笑：“那还等什么？这场仗，我才刚开始热身。”
地宫深处，残存的赤晶碎屑微微闪烁，仿佛不甘熄灭的余烬。
而在皇宫最高处的观星台上，裴景行独立于星空之下，手中握着一块与残碑同源的血玉，轻声呢喃：
“五灯已燃，明镜将碎……很好，让我看看，你们究竟有多大的勇气，去挑战命运本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