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来吃饭了，吃饭不积极，思想有问题，你是不是把自己搞傻了？”
西西弗斯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，直接打断了莫德雷德的思绪，差点把手中图纸捅破，气的他破口大骂：
“你个狗东西，没看见实验室牌。。。
林孝武的手指在控制台边缘猛地收紧，指甲刮过金属表面发出刺耳的声响。那笑声还在继续，轻盈、跳跃，像风铃摇晃在午夜坟场，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敲击着他童年最深的记忆??七岁那年，母亲葬礼前夜，他独自坐在烧塌一半的老屋门口，怀里抱着那只被火燎得只剩半边脸的布偶熊。那时他哭不出来，只听见远处有孩子在笑。
而现在，这笑声从门内传来，仿佛从未离开。
“不对……”他低声说，“不是色孽，也不是恐虐……这是‘我们’生出来的。”
耳机里陈大雷的声音还在汇报：“灰骑士已接受合作提议，正在部署侦测阵列，但他们要求进入基地核心区域进行灵能扫描……重复，他们要进来！”
王铁柱紧接着插话：“林哥！他们带了个银灰色箱子，上面刻着封印符文，看起来像是某种审判装置??会不会是灵魂探测仪？要是让他们扫到那扇门……”
“那就不能让他们进去。”林孝武站起身，桃木剑横于胸前，剑尖残留的金光微微颤动。“启动B计划。”
“B计划？！”王铁柱惊叫，“你不是说B计划是最后手段吗？那玩意儿还没测试过！”
“现在就是测试的时候。”林孝武眼神冷峻，“通知陈大雷，制造意外??燃气管道泄漏，有毒气体警报，随便什么理由，把他们引离地下层。同时切断通往封印门的所有通道，激活反灵能力场。”
“可力场只能撑十分钟！而且会干扰我们的共振系统，到时候伪装信号一断，他们立刻就知道我们在骗人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孝武盯着屏幕上那缕越来越亮的紫色微光，“但我更怕让他们见到‘?’。”
他转身走向地下室楼梯，脚步坚定。
“你要下去？！”王铁柱冲过来拦住他，“你疯了！刚才你还说那是集体执念孕育的东西，是概念成神！你拿桃木剑去劈一个‘念头’？！”
“正因为它是念头，才必须由我下去。”林孝武推开他，“我是最早提出‘孝出强大’这个名字的人，是我把道教驱邪术和战锤祷文混在一起编了那段冥想词，是我让这个群从一场玩笑变成了真正的灵能节点。它的根，在我这里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低了些：“而且……我认得那个孩子。”
空气凝固了一瞬。
王铁柱张了张嘴，最终只是退开一步。
林孝武独自走下阶梯，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灰烬上。越往下，温度越低，墙壁开始渗出水珠，却又在半空中冻结成冰晶。耳边的笑声渐渐清晰，不再是单纯的童音，而是叠加了无数孩子的声音??有哭着喊妈妈的，有跪在坟前磕头的，有躲在被窝里咬着手臂不敢哭出声的。
这些，都是“孝”字背后未曾言说的伤痕。
抵达最后一级台阶时，封印门已完全苏醒。紫光如血管般搏动，门面浮现出模糊的影像：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排成队走上祭坛，手中捧着父母的照片；一座巨大的祠堂悬浮于城市上空，屋顶镶嵌着亿万双流泪的眼睛；而在中央，那个烧焦的布偶熊静静漂浮，熊眼裂开，钻出一根缠满经文的脐带，连接着门后无尽黑暗。
>“爸爸……我想你了……”
>“奶奶走了三天，我才敢哭。”
>“他们说不磕头就是不孝，可我已经跪出血了……”
低语汇成潮水，冲击着林孝武的精神屏障。他的鼻腔突然涌出血丝，但他没有停下，反而举起桃木剑，用剑尖划破左手掌心，将鲜血涂抹在剑身符文之上。
“吾以血为契，召天地正气。”
咒语出口瞬间，剑身爆发出刺目金光，与门内紫芒激烈碰撞。一声巨响，整栋建筑震颤，天花板簌簌落灰。
>“哥哥……你也听见了吗？”
>“我们一起，就能让爸爸妈妈回来……”
>“只要你愿意，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……”
门缝缓缓张开，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??那是家的味道，灶台上的粥香，冬夜里母亲掖被角的手，父亲沉默递来的热水袋。林孝武的眼眶红了。
就在他几乎要迈出一步时，脑海中忽然响起陈大雷的声音，通过微型通讯器传来：“林孝武！灰骑士指挥官问你一个问题??‘如果信仰能创造神明，那么人类究竟是在崇拜神，还是在喂养自己的痛苦？’”
这句话像一把刀，劈开了幻象。
林孝武猛然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