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时间到了五月初，因为白酒板块在过去两个月暴涨了70%，所以面临了回调。
同时带动着整个大盘情绪都开始回落，成交量从时不时突破万亿，缩量到八千万，七千万。
天锦资本十大重仓股也不例外，只能。。。
夜雨初歇，檐角滴水声如断线珠子砸在青石板上。小禾披着旧风衣坐在博物馆二楼的窗台边，手里攥着那枚从U盘外壳拆下的金属铭牌，上面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：“B-07。NULL。NET?FirstSeed”。窗外的县城还在沉睡，路灯昏黄，街道空旷，只有远处菜市场传来早市准备的??动静。
她没合眼。投票结果公布后的第七天，整个社会像被投入沸水的冰块，表面蒸腾不休，内里却开始缓慢融化。官方虽未正式承认“昆仑工程”的存在，但《人民日报》旗下某智库发布了一篇题为《关于历史记忆与公共叙事重构的若干思考》的长文，隐晦地提出“应建立多元参与的历史书写机制”，并建议“推动基层口述史采集制度化”。这几乎是破天荒的松动。
而更让她心头震动的是，HUMAN。HEART。NET上线第三日，系统自动推送了一份名为《未归档者名录》的补充档案??那是三百七十二个曾接入B-07。NULL。NET却从未留下姓名的普通人名单。他们中有邮局接线员、乡村放映员、电厂值班工、小学音乐老师……每个人的名字后都附有一段简短记录：
>“张桂兰，女，1956年生，清河县广播站临时播音员。1983年10月7日，深夜重播《春江花月夜》时擅自加入三秒空白静默，疑似响应‘萤火’信号。次日调离岗位，终身未再执麦。”
小禾读到这里，忽然想起老吴曾提过，八十年代初县广播站确实有个女播音员，“声音像井水洗过的月亮”，后来莫名其妙就被下放到粮库去了。原来她也是链条上的一环。
她轻轻摩挲铭牌边缘，指尖划过那些微小凹痕，仿佛能触到三十年前某个雪夜里，阿诺戴着棉手套敲击发报机键盘的节奏。那时他一定知道，自己种下的不是程序，而是信任??对陌生人的信任，对未来的信任，对“有人会听见”的笃信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whispers后台警报：**检测到异常高频记忆包传播行为，源头定位：清河中学旧教学楼顶层**。
小禾皱眉。清河中学早已搬迁，原址列为文物保护单位，仅保留一栋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教学楼作为校史陈列馆，平时由教育局派专人看管，夜间严禁入内。谁会在那里大规模传输记忆包？
她抓起手电和录音笔就往外走。晨雾弥漫，巷道湿滑，自行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轻响。到达校门口时，铁门虚掩着，锁链被人用钳子剪断。她推车进去，脚步放得极轻。主楼黑洞洞立在雾中，像一头蹲伏的老兽。
顺着楼梯往上，每一步都激起回音。三层尽头是原语文教研组办公室，如今改成了“红色教育展室”，玻璃柜里摆着泛黄的教案本和老照片。可当她走近，却发现展柜全被打开了，里面的物品整齐排列在外，像是被人认真翻阅过。
突然，头顶传来细微声响??来自四楼阁楼。那是整栋楼最偏僻的角落，过去用来堆放破损课桌椅，连维修工都极少上去。
小禾屏息攀爬最后一段窄梯。木板吱呀作响，灰尘簌簌落下。推开阁楼小门的瞬间，她愣住了。
整间屋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纸条，用细绳纵横交错地悬挂在横梁之间，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。每张纸条上都写着一句话、一段回忆或一个名字，有些墨迹未干，有些已经发黄。而在中央，坐着一个穿灰色夹克的少年，正低头往新纸条上写字。他听见动静抬头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??林知远的儿子，林晓阳。
“你？”小榆惊讶，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林晓阳没说话，只是默默递给她一张刚写好的纸条：
>“我爸临走前说，如果有一天人们开始听懂风里的声音，就把我家阁楼的老收音机搬到学校来。它还能收到那个频率。”
小禾心头一震。她记得林知远死后，那台老式牡丹牌收音机被当作遗物封存，据说后来被林晓阳悄悄取走。没想到他真的照做了。
她环顾四周，终于在角落发现那台锈迹斑斑的收音机，天线缠着铜丝，背面贴着一块写满数字的胶布??正是阿诺日志里提到的“萤火”激活频段：**FM68。3+摩斯三击**。
“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？”她问。
“我不是找到的，”林晓阳声音很轻，“我是被叫来的。每天晚上十一点十七分，收音机会自动开机，播放七秒钟杂音。起初我以为是故障，直到那天我无意中用钥匙敲了三下喇叭……然后听见了我爸的声音。”
小禾呼吸一滞。
“他说：‘晓阳，去学校，把话说出来。话不死，人就不灭。’”
她缓缓走近收音机，伸手轻叩喇叭外壳三下。
滴??滴滴??滴??
短暂沉默后，扬声器传出一阵低沉嗡鸣，接着是一段断续的人声：
>“……我是林知远，1984年春，我在省城医院确诊脑癌晚期。组织派人来说，只要我否认‘影户计划’的存在，便可安排海外疗养。我没答应。因为我记得李老师的纸条，记得周老师抄《岳阳楼记》时抖动的手，记得每一个不敢大声喘气的夜晚……”
>（咳嗽声）
>“所以我选择变成频率。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听，我就没死。”
录音戛然而止。
小禾眼眶发热。她终于明白，为什么林知远会选择以“死亡”为代价退出公众视野??他不是逃避，而是转换形态。他的意识被编码进“萤火”子程序，通过广播网络游走于城市上空，像一只不肯安息的夜鸟。
而林晓阳，就是那只鸟找到的第一个倾听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