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感记忆？”我怔住。
“唯有真心，才能穿透维度壁垒。”她眼神决绝，“现在，走！维修通道尽头有条废弃管道，通向城市下水系统。我会引开他们，给你们争取十分钟。”
“你不跟我们一起走？”
她笑了，笑容凄然：“我早就走不了了。我的意识已经和这座建筑融为一体，哪怕离开一步，就会立刻触发全局警报。我是灯塔，不是逃亡者。”
我还想说什么，却被她用力推了一把。
“记住，季群！如果你成功了，就对着星空喊一句：‘第七序列，请求归航’。他们会听见的。”
门轰然炸开！
数道黑影涌入，全身笼罩在漆黑装甲中，面部是一片光滑镜面，映不出任何倒影。它们动作一致地抬起手臂，掌心展开，露出旋转的微型立方体??正是我曾在涂鸦上见过的那种！
莉安娜猛地按下桌底按钮，天花板落下一道电磁屏障，暂时挡住攻击。
“快跑！！”
我和艾米、维克多转身冲入后方通道。身后传来剧烈爆炸，火光映红楼梯间，紧接着是莉安娜最后的声音：
“告诉他们……我还记得太阳的颜色。”
管道狭窄潮湿，仅容一人匍匐前行。我们手脚并用地爬行，耳边回荡着远处沉闷的撞击声，仿佛整个城市都在震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终于抵达出口。
外面是一片荒废的工业区，锈蚀的塔架林立，天空呈现病态的橙灰色。远处城市的轮廓清晰可见，但在我们眼中，已不再是熟悉的学府都市，而是一座巨大机器的外壳??无数细小的黑色立方体漂浮在空中，缓缓旋转，释放出肉眼不可见的精神波。
“那些就是控制节点。”维克多喘息道，“每晚十二点，它们会进行一次全域扫描，检测是否有异常思维活动。”
“所以我们必须在下一次扫描前完成仪式。”我说。
艾米忽然拉住我：“你说要找‘原点时刻’……你知道是什么吗？”
我怔住。
原点时刻……那个让我真正成为“我”的瞬间。
是第一次炼化艾米成功结丹？
是站在白巨人军团前宣誓效忠？
还是……
我闭上眼，任记忆如潮水翻涌。
然后，我想起来了。
三百二十七年前，地球末法时代最后一天。
我跪在昆仑墟断崖边，怀中抱着死去的妹妹。她才十六岁，因灵气枯竭导致经脉萎缩而亡。那天夜里，我仰望星空，发下大愿：
“若天地无情，我便逆天而行；若长生无路，我便踏出血路。此生不求善果，唯愿执掌生死，逆转轮回！”
那一刻，我的道心初成，丹田震动，第一缕灵力诞生。
那就是我的原点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睁开眼，将共鸣核心置于掌心。
四周寂静无声，风停云滞，仿佛连时间都在等待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用最古老的汉语吟诵：
>星陨昆仑夜未央，血祭苍穹破冥荒。
>千山雪尽藏龙骨，一念花开见道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