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句话说??他们要篡改整个多元宇宙的基础法则，用一场集体幻觉取代真实。
“所以你们欺骗那些巫师？”符文冷声问，“让他们以为自己胜利了，实则沦为养料？”
>“欺骗？不。”聚合体的声音带着悲悯，“我们给予他们最渴望的东西??和平、成就、归属。你说那是虚假，可若痛苦才是真实，那真实又有何意义？”
符文眼神一凝。
这句话，几乎触及了修仙之道中最深层的“心魔劫”命题。他曾见过太多修士因看破红尘而堕入虚无，也见过无数人宁愿沉溺轮回也不愿面对终极孤独。
可正因如此，他更不能退让。
“你可以悲伤，可以怀念，但你无权剥夺他人选择真实的权利。”他说，“哪怕那真实充满苦难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猛然抬手，体内元神之力暴涨！
灵识化剑?第二境??**斩妄归真**！
一道无形剑意横扫而出，直刺聚合体核心。刹那间，整个腔室剧烈震荡，无数记忆光丝断裂崩解，那些面孔一一破碎，发出无声的哀嚎。
但就在剑意即将命中目标之际，异变陡生！
整座方碑骤然亮起，灰白大地裂开无数缝隙，喷涌出漆黑雾气。那些雾气凝聚成人形，全是曾经失踪的远征军成员??他们身披战甲，手持法杖，眼神空洞却动作精准，齐刷刷转身，面向符文。
与此同时，十七个“符文”的幻影同时开口，声音重叠成一句冰冷宣告：
>“你不属于这里。你扰乱了平衡。你必须被修正。”
符文冷笑：“你们连模仿都做不到完整。”
他左手掐诀，右掌翻转，胸前符印爆发出刺目金光。刹那间，**白巨人核心启动预设程序**，空间回收模块激活，一枚微型黑洞生成器在掌心成型。
“既然你说我是‘异常’，那我就当一次真正的灾厄。”
他将黑洞生成器掷向聚合体上方，同时疾退百丈。
嗡??！
空间扭曲，引力失控。微型奇点瞬间吞噬周围晶体网络，引发连锁坍缩。整个地下腔室开始塌陷，而那团记忆聚合体发出尖锐的精神嘶鸣，拼命释放数据洪流试图重建控制权。
可就在此刻，符文做了件谁都没想到的事。
他主动切断了灵识防护，敞开神魂，任由那些涌入的幻象侵入脑海。
画面闪现：他在星环联邦登顶巅峰，万人敬仰；他带领人类征服三千位面，建立永恒帝国；他与申庆并肩作战，击败古神，迎来太平盛世……
美好得令人窒息。
但他嘴角溢血，眼中却愈发清明。
“这些都是假的。”他喃喃，“因为我还没完成最后一步。”
他盘膝坐下，元婴自泥丸宫缓缓升起，化作一尊三寸高的金色虚影，手持一柄由纯粹意志凝成的长剑。
**灵识化剑?第三境??本我具现**！
“我不是为了胜利而来。”他低语，“我是为了告诉你们??哪怕世界虚假，我也要亲手斩出一条真实之路！”
剑光起。
不为灭敌，只为破障。
那一剑，斩断了连接方碑与现实的所有数据链路；那一剑，撕裂了笼罩整个位面的认知迷雾；那一剑，甚至短暂割开了维度屏障，让外界一丝真实的星光照进了这片死寂之地。
轰隆??！
方碑剧烈震颤，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。那些由幻象构成的“远征军”纷纷僵住，动作错乱，最终跪倒在地，化为飞灰。
唯有那团记忆聚合体仍在挣扎。
>“为什么……你要毁掉希望？”